刘畚是个骨头软的,刑具还没上身,他就松口招供了。茯苓倒是嘴硬,可如今牵连全家的罪名她根本背不起,在刘畚招了以后,茯苓也放弃抵抗,吐出了实情。
事情倒也很简单,刘畚说,在取得沈眉庄的信任后,自己在有心人的指使下,将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当做助孕方子,送进了闲月阁,只是可惜沈眉庄运气不好,假孕变真孕,小产了。
自己根本不通医术,那方子到底是推迟月信的,还是助孕的,自己根本分不清,全都是别人告诉的。至于有心人,刘畚只说跟自己交接的人叫年大,自称是年家的大总管。
茯苓则说自己这边的接头人是颂芝,颂芝用五百两白银和茯苓家里人的性命,让茯苓成了华妃在闲月阁的内应,茯苓负责的便是在为沈眉庄熬煮酸梅汤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让酸梅汤慢慢变得更酸,营造出沈眉庄因为怀孕口味变化的假象。
其余的,便是在妍晞公主宴上,在酸梅汤里加了茯苓粉,故意让沈眉庄恶心干呕,暴露怀孕。还有就是今日携带早就准备好的沾血衣物故意被皇帝抓住。
茯苓和刘畚的证词互相串联,那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已经很是明晰了。
可看完了这些证词,皇上沉默不语,像是陷入了沉思,只是眼神若有似无地看着华妃,心里很是痛心,不敢相信世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上好似随意地一瞥,却让华妃胆战心惊。
华妃忐忑不安地扯动着手里的丝帕,猜测着证词上到底写了什么,是不是皇上已经全都知道了,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让沈眉庄小产的?可自己只想害沈眉庄啊!若是知道她真的有孕,自己肯定不会动手的!
看着华妃难得惶恐不安的模样,又想想在外征战的年羹尧,皇帝竟然心中有所不忍,想了又想,最终选择将手中的证词递给了宜修,说道,“皇后来看一看,这两个罪人倒是嘴硬,受了刑也在随意攀咬,根本做不得真。”
宜修可不相信茯苓和刘畚真这么嘴硬,接过了证词,简单翻阅,就明白皇帝的意思,他是想低调处理这件事情,便顺着说道,“既然一时半刻得不到什么真话,如今又到了这个时辰,不如让妹妹们先各自回去休息,臣妾不信茯苓和刘畚还能真这么嘴硬。”
皇帝又看了一眼华妃,低声嗯了一下,算是同意了宜修的话。
华妃被皇上这一眼看得更是心慌无比,可一听证词什么都没说出来,就以为自己还没有暴露,甚至还有一瞬在心中窃喜,没想到茯苓和刘畚嘴还挺严的,若是他们能再聪明些,找个机会寻死,到时候自己一定不会亏待他们家里人的。
自以为过关了。华妃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娇俏地对皇帝说,“皇上,皇后娘娘说的有理,您也劳累一天了,不如去臣妾那里歇一歇?臣妾宫里还有红枣桂圆莲子羹温着,皇上不如去尝一尝?”
只是这一次华妃的献媚并没有得到皇上的欣赏,皇帝看着华妃,眼神中满是失望、忌惮、不敢相信,这些复杂的情绪直击华妃的内心,她隐约有一种预感,皇上什么知道了,只是不想当众戳穿自己。
但既然决定保全华妃,面上,皇上只是很没心情地婉拒了华妃的邀请,“不必,朕去皇后宫中歇了。”
嫔妃们陆陆续续地离开闲月阁,只有华妃本来想留下来解释,却被皇上的眼神逼着离开。出了闲月阁,华妃惶恐不安地抓着颂芝的手说,“皇上知道了,怎么办?皇上知道了。”
颂芝心里一惊,安慰华妃,“娘娘,皇上不是说没审出来吗?茯苓和刘畚没招供,皇上肯定不会知道的。”
华妃对别的都不敏感,唯独对皇上的情绪变化最了解不过,“不,皇上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颂芝,咱们回去,去闲月阁,本宫去找皇上请罪。”说着,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