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是沉着脸,等待采月拿方子过来。
采月又急又慌,快步进入沈眉庄的卧房寻找那张被藏起来的方子,可她一拉开妆奁盒子,就脸色煞白,又仔仔细细地翻找了几遍,可都没有。
只能苦着脸回到大堂,对沈眉庄说,“娘娘,没有。”
沈眉庄也慌了起来,怎么会没有呢?
皇帝眉宇间都满是烦躁,盯着整件事情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刘畚,“说,你到底献了什么方子。”
刘畚哆嗦着,还是选择了跟茯苓一致的说辞,“微臣不敢说谎,数月前微臣刚从济州调入京城任职,苦于没有门路,便借着同乡的关系,搭上了惠嫔娘娘。可没想到惠嫔娘娘竟然找臣要了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说是月信常常不调,不易得孕,臣虽觉不妥,可小主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龙裔着想,臣只好给了小主方子。至于小主为何呕吐、爱食酸,臣就不得而知了。”
刘畚的证词一出,如今的局面几乎完全倒向了对沈眉庄不利的局面。
皇帝又问章弥,“章弥,你跟温姚判断惠嫔到底是什么情况?”
章弥愁眉苦脸地回答,“回皇上,若是没有惠嫔娘娘所说的那张方子,微臣也没办法判断。”
华妃用手帕掩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虽然中间有些计划超出预计,可幸好现在一切都回归正轨,沈眉庄,我倒是要看你怎么破局。
华妃说起了风凉话,“皇上,依臣妾愚见,惠嫔真是好急智,胡诌出来一个根本无人能证明的助孕方子,将自己假孕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若不是皇上圣明,让五位太医轮流问诊,惠嫔的谋划就要得逞了。”
沈眉庄悲愤欲绝,“臣妾绝无此心,还请皇上明鉴!”
说完,沈眉庄竟然直愣愣地往柱子上撞去。
甄嬛和采月扑过去阻拦,甄嬛一时情急,用自己的身体做了缓冲,虽然拽住了沈眉庄,可力度过大,沈眉庄昏了过去。
宜修惊得站了起来,“还不快把惠嫔抬进去,太医跟着进去,一定要把惠嫔救回来!”
华妃却不赞同,“谁知道这是不是惠嫔的一出苦肉计,就算昏过去,假孕就是假孕,欺君之罪难道想要自裁了之?皇上,宫妃自裁,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正当宜修和华妃僵持之际,躲在一边的富察贵人却突然出声,“血,血,好多血!”
众人被富察贵人的声音吸引,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昏迷的沈眉庄,只见她裙摆下血流不止。
章弥和温姚脸色一变,章弥一搭沈眉庄的手腕,“不好,惠嫔娘娘小产了!”
沈眉庄被送进屋内抢救,可屋外大堂里的氛围却比刚才还要冰冷百倍,只因章弥那句‘小产了’。
齐妃觉得自己根本分不清当前的形势,刚才不还说惠嫔是假孕吗?怎么现在就变成小产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屋内飘来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告诉众人,惠嫔确实小产了,毕竟女人月信时,是不可能流出这么多血的。
皇帝闭目,紧紧捏着手中的十八子,似乎是在心中默念经文。
不知道过了多久,章弥满手鲜血地出来,跪在地上请罪,“微臣无能,没能稳住惠嫔娘娘的胎像,臣有罪。”
华妃比皇上更震惊,“怎么会是小产呢?”
章弥跪在地上解释道,“微臣刚才不能确定惠嫔娘娘的脉象,便是因为惠嫔娘娘的滑脉几近于无,若不是微臣这么多年行医,根本把不出来这脉象。直到惠嫔娘娘小产,微臣才能确定惠嫔娘娘确实是有孕了。”
齐妃捂着嘴巴,害怕地说,“明明是有孕,怎么会把不出来呢?若是这样,谁敢相信太医的诊断呢?”
章弥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这一切归根结底还要落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