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不同。”
申伯诚和方兴同时问道:“愿闻其详。”
伯阳道:“大周以炎黄嫡系自居,以龙为尊。可此龙并非东方七宿之苍龙,乃是取白虎之首、苍龙之身、玄武之颈、朱雀之爪,聚四象之精华,共化而成。传闻昔日齐太公吕尚在殷商为星象官,见大周已有龙兴兆象,方才弃暗投明,助周灭商,成开国功勋。”
听完这席话,申伯诚这才会意。看来,星象之术博大精深,实是玄妙无比。
方兴又问:“既如此,那如今之星象,可预测未来吉凶祸福么?”
伯阳听言突然“噗嗤”一笑,连连摇头。
方兴一愣:“小友何故发笑?”
伯阳这才敛容道:“二位贵客有所不知,伯阳之于二十八宿,不过略通皮毛,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别小看几案上摆的这些拓片,其分野、其距度、其明暗、其君臣、其佐使,皆需先贤夜复一夜观星不辍,呕心沥血,才能绘制成图。更何况,天星之运行有周天之数,星宿短则旬月可见,长则一十二年,若逢阴雨云雾,又只得往复再等……”
还没等伯阳说完,申伯诚已觉头晕脑胀。观星之事,本非凡夫俗子可为,需天时、需地利、需人杰,三才缺一不可。神童伯阳都知难而退,当今大周朝野怕是难寻高人也。
又同伯阳聊了一个多时辰,申伯诚、方兴与这才辞别太史颂及其二子,依依不舍离开。
出得府来,不觉已是日西。
上了轺车,方兴突然想起一事,神色大惊:“你我今日为何事而来?”
申伯诚道:“自是为了探寻二十八宿之秘。”
方兴又问:“探得此秘,又是为何?”
申伯诚摇了摇头:“为何?”
“为了大赦,”方兴哭丧着脸,“可如今看来,这二十八宿,又与大赦何干?”
申伯诚闻言莞尔:“原来妹丈乃是为此事忧心?”
方兴见对方神色淡定,奇道:“莫非,申伯已有计策?”
申伯诚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此间不是说话之所,你我回大司马府再叙详细。”
方兴释然,这才收拾心情,让御者快马加鞭,打道回府。
回到大司马府衙署,二人分宾主坐定,申伯诚这才说起计策来。
“你我此去太史寮,得知天星可象世间九州、君臣之事,又知赤黄二道、二十八宿之变化无穷,不仅可以谏天子大赦,还可以在二十八宿上作别样文章。”
“愿闻。”
于是,申伯诚又将二十八宿的拓片摆了起来,模仿伯阳口吻,对方兴道:
“二十八宿可象十二州,自是可以借天星与国事相印照。今天子继位以来,先是平定五路犯周,解洛邑之围,地属豫州,对应房宿;后逢王畿大旱,宿曰柳、张,乃犯‘鹑火’之故;后平淮夷、东夷,地属徐州,对应奎、娄二宿;又定西戎、犬戎,地属雍州,宿曰牛、鬼;兵败于荆楚,地属荆州,星分翼、轸;又得巴蜀平定,地属梁州,宿曰觜、参。”
方兴打断申伯道:“星象本意是预测未来,方才所言皆过去之事,岂不是……”
“寡人已知如何说服天子,”申伯诚嘿然一笑,“方才所言,乃是二十八宿与十二州分野之辨。而天子所关心者,乃是二十八宿与朝中众臣之关联。”
“此话怎讲?”
“于巫教,二十八宿可象其教主、左右护法、四方使之流;于大周,自也可象天子、群臣。”
“如何象之?”
申伯诚沉思片刻,眼中烁烁放光:“当今天子最大夙愿,是为何事?”
“大周中兴。”方兴不假思索。
“然也,”申伯诚笑道,“既然紫微帝星象征天子,那二十八宿,自然可以象征群臣。我有意奏请天子,言大周之中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