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参故作惊诧:“怎么?屈将军胆怯也?”
屈轸硬着头皮:“不,末将不怕,只是我等兵卒乃是血肉之躯,怎么和猛兽搏斗?”
“可不是让你们与猛兽肉搏,”舒参笑指昨夜准备好的火把和油桶,“猛兽怕火,这些引火之物可不是朝蜀人招呼,而是往猛兽身上泼洒。”
屈轸这才恍然大悟:“这是要让蜀军阵营被着火受惊的猛兽冲乱?”
舒参点了点头:“正是。鬼午做梦都想不到,他最津津乐道的猛兽阵,居然反戈一击!”
屈轸再无疑惑,率领麾下一千名锐卒,便绕道往东营而去。
将楚军将士分派出去后,舒参也不敢怠慢,率领本部两千五百名徐军,在密林深处严阵以待,等到两路楚军大获全胜后,便直插蜀营腹地,与鬼午最精锐的一万名鬼卒作殊死搏斗。
待到四更,天色微亮。
三声炮响,蜀军的西边营地突然出现一阵骚动,营外喊杀声震天。舒参知道,这是夔氏五杰的军队正在疲敌。
任凭鬼午暴虐,他如何能想到自己远在广安的营地竟然会遇到敌袭,仓皇之中,他不知敌军虚实,不敢派兵应战,只是从营中调来精锐弓弩手,朝楚军伏兵处就是一阵乱射。
这时,蜀军东面营地突然火起,一阵百兽哀嚎,蜀军将士叫苦不迭。只见一只只虎豹豺狼身后被烈焰灼烧,便朝本营方向狂奔。
鬼午的大帐正好扎于涪水之滨,恰恰是这些畜生们投水求生的必经之路。它们身负灼伤,哪里把拦阻他们的蜀军士兵放在眼里?一阵冲击之后,蜀军丧生猛兽爪牙中者,不计其数。
说时迟、那时快,见蜀军大乱,徐、楚联军同时从四面八方杀将过来,将蜀军大军冲击地七零八落。广安之地狭长,蜀军亦是以联营方式散落驻扎,收尾不得相顾,损失惨重。
舒参身先士卒,带领手下徐国锐卒直奔鬼午而去,他知道,此役已然胜券在握,若能生俘鬼午,便可以与蜀国商讨合议之事,对徐、楚联军而言都是极大利好。
可惜的是,在杀伤千余名鬼卒之后,徐军却未能寻到鬼午身影,只剩下那棵曾经威风八面的青铜神树,已在乱军之中被踩作铜渣。
很快,蜀军兵败如山倒,纷纷逃离广安城,往涪水上游溃逃而去。
舒参自然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但据俘虏的蜀军鬼卒交代,鬼午似乎在逃跑的路上被两位剑客所伤,生死未卜。
“剑客?”舒参皱了皱眉,他想起了方兴临行前说的话,“难道说,这两位剑客便是献地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