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无奈道。
“那……”
“时至如今,你还信那姓方的鬼话?”二癞子突然出现,打断众人话头。
只见他手上拿了一件沾满血的衣服,冷冷看着赵叔。
“这是何物?”赵叔怒视二癞子。
“你过来一瞧,自然知晓!”那无赖一脸阴险。
方兴明白,这假瘸子定是要带赵叔去看他那两位胞弟尸体。
果然,当赵叔见到赵丙、赵丁遗骸后,大为悲痛。
“谁干的?”
赵丙、赵丁女眷见赵叔愤怒,忍不住勾起悲伤,再次嚎啕啼哭起来。哭声一传五,五传十,彘林里的赵家村人又想起屠村惨剧,悲伤情绪再度失控。
“这仇怕是不好报!”二癞子盯着方兴,歪着嘴对赵叔道。
“速说是谁!”赵叔暴跳如雷。
“还会有谁?”二癞子话中有话,“方武昨日与他们大打出手,自然怀恨在心,便把他们诱至彘林杀害。赵丙、赵丁兄弟,你们死的好惨!”
“放屁!”赵叔并没有搭理二癞子,而是蹲下检查两位弟弟伤口。半晌,道:“这是赤狄鬼子的刀刃!”
“何以见得?”众人不解。
“这刀口薄且深,显是锐刃所刺,”赵叔倒是心如明镜,“诸位别忘了,方兄擅用长兵,非枪即戟。更何况,我这二位胞弟与方武无冤无仇,不可再冤枉好人!”
见赵叔如此笃定,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二癞子显然还在纠缠:“若是鬼子行凶,那岂不是比方武亲自下手更为可怕?”
“娘的,这叫什么话?”赵叔抽刀在手。
“这这这……唉你别乱来,”二癞子历来忌惮这位正直的村防队长,“这说明鬼子已然在林中埋伏,等方武引大伙进林,他们就……就来下手。”
这二癞子贼心不死,信口开河。方兴怒从心头起,决定揭露这骗子的本来面目。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这贱人乃是装跛!
“狗贼现原形!”方兴一不做二不休,捡起个石块,便朝二癞子脚下扔去。
不料,二癞子早有防备,一瘸一拐地躲开,并没露馅。看来,伪装已成为他的本能!
这下弄巧成拙,反而授二癞子以柄,给了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好小子,暗箭伤人,心虚了罢?”二癞子冷笑道,“我早说你方家父子没安好心,现在奸计被我看穿,又想杀人灭口不成?”
被二癞子这么一闹,大家竟又半信半疑起来,窃窃私语。
“放你娘的狗屁!”关键时刻还是赵叔站了出来,“鬼子进村时你在何处?方武兄弟在前方浴血奋战,你倒好,在背后说劳什子风凉话?”
斥罢二癞子,赵叔又转身对村民们说:“诸位,我对太岳山起誓,方兄绝非忘恩负义、陷害赵家村之人!凭他的能耐,若要屠我赵家村,十多年前就轻松得手,何必等到今日,岂不多此一举?”
赵叔此言虽很伤村民自尊,但话糙理不糙。
驼背村长老也出来表态:“事已至此,我们得赶紧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便去找庇护地,等待方武救援。越是危险时刻,我们越不可互相猜疑,冷了英雄之心。乡亲们尸骨未寒,不能让他们在天上看我们犯浑。”
村民闻言,这才彻底把心放下,各自找地歇息去了。
但驼背村长老却没打算闲下来,他先是让赵叔替赵丙、赵丁兄弟俩收了尸,又召集妇女们跪地祷告,准备给赵家村死去的亡灵举行了一场超度。
这是一场极具原始色彩的超度仪式,尽管巫医不在,但驼背长老也多少能学个三分模样,只是再没人跳那奇丑无比的禹步。
“爹爹……”茹儿见父亲归来,精神状态也为之一振,额头也不再发烫。
“好闺女,”赵叔宠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