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眉庄靠着甄嬛,痛苦地说,“我竟不知皇上把我想得如此不堪,今日是咱们将计就计,若是他日,我真有了孩子,却遭人算计,难道皇上不去追究害人的人,还要反过来责怪我这个苦主吗?”
甄嬛想替皇帝解释,可回想皇帝那个淡漠的眼神,她也分不清,皇上到底是因为年家,还是因为华妃本身,选择了包庇。尤其是那个无用之人,哪怕皇上说的是沈眉庄,也让甄嬛痛苦又惶恐,若是今日中计的是自己呢?是不是皇上也要说自己是无用之人,只因自己要为孩子讨一个公道?
沈眉庄颤抖着将和合二仙发簪摘了下来,“我从不曾期盼皇上待我如一,只求皇上爱重我信任我,如今看太后赏给我的发簪,才觉得自己无比可笑。皇上不过是说说玩笑,只有我做了真。”
采月捧住从沈眉庄手中滑落的发簪。
沈眉庄吩咐道,“采月,将这发簪好好地收起来,等回宫后,我带着发簪亲自向太后请罪。太后赐福,只是可惜我是个无福之人,倒是让太后伤心了。”
甄嬛看着沈眉庄那副伤心至极的模样,慌乱地握着沈眉庄的手,“姐姐,皇上并未说不惩处华妃,姐姐又何必先行放弃呢?”
沈眉庄却看得分明,“若皇上心中没鬼,他为何要遣散众人?又为何不敢让我看茯苓刘畚的证词?不过是怕他们供出了华妃,事情没办法收场罢了。”
甄嬛有心再劝,但被沈眉庄制止,沈眉庄为了今日的戏码逼真,确实流了不少血,能强撑到现在已经是靠着扳倒华妃的信念。
甄嬛见沈眉庄面露疲色,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叮嘱采月看好沈眉庄。
甄嬛离开后,沈眉庄睁开了眼睛,对采月说,“采月,你明日去桃花坞传话,跟皇后娘娘说,我答应了。”
甄嬛对皇帝还抱有期待,可沈眉庄却不会了,她曾经犹豫过,试着等待皇帝的公平,如今一切落空,沈眉庄不想被动地等待一个替罪羊出现了。
采月心中不安,沈眉庄虽然不喜欢宫人参与自己的决策,但采月作为沈眉庄的心腹,沈眉庄想做什么、能做什么,采月还是了解的。
采月想劝,可看着沈眉庄血色尽失的脸庞,憔悴的面容和充满仇恨的眼神,还是沉默地应了下来。
沈眉庄又强撑起身体,对采月说,“去找纸笔来,我要给父亲写信,这信要尽快送到父亲手里,越快越好!”
采月依旧沉默着,拿来了纸笔,看沈眉庄封好了书信,将书信藏在自己身上,离开了。沈眉庄协理后宫并不是白干的,跟沈家里应外合,也有一条隐秘的紧急传送渠道。
桃花坞依旧灯火通明,今晚出了这样的大事,皇上没有心思安睡,加上不知道在等待谁的出现,他心不在焉地捧着一本书,斜倚在床上,还在不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宜修洗漱好,一转身看见的就是皇帝难得失态的模样,她只是故作不知地询问道,“皇上可是为惠嫔之事忧心?惠妹妹年轻,失去了孩子,难免失态,还请皇上宽恕。”
皇帝将手中的书放下,“小宜觉得今日的证词有几分可信?朕不愿相信世兰是那样歹毒之人。”
皇帝明面问的是证词的可信程度,实则是在问到底跟华妃关联到什么地步,到底是相伴多年的华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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