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刀鞘,眼神横扫过这间窄小的牢房。
这一间与曾关押魏韦的那间并无不同。
纵是皇亲贵族,或是朝臣高官,一旦犯罪便会被打入其中,与寻常大理寺关押的犯人一般,而这间牢房与刚才刑室最大的不同在于……
柳韶峰抬头,看向那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窗户,脚尖一点便纵身跃上去,单手抓住窗棱!
只是一眼,便看到上面落着一层白色的颗粒。
属下对柳韶峰的举动不解,只看着他跃上去后又跳下来,来到一名属下身边:“帕子。”
接过帕子,柳韶峰犹豫了一下,又取出随身的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随后令属下退出。
再次跃起,他用属下的帕子包了那白色的颗粒下来,这一幕看得属下心里直犯嘀咕。
以前大人也没有这么讲究过,还有,两方帕子,大人居然用他的来碰脏东西,那可是他娘子给他绣的,大人怎么不用自己的帕子包!
这被掏了帕子的属下心里嘀咕,哪敢吭声,直到柳韶峰归位,他才眼尖地发现大人用来捂住口鼻的那方帕子上绣着几行柳叶,淡雅清新的浅绿,看着就不是大人该用的。
他们这位大人冷情冷性,又是活阎罗,这么秀气温婉的帕子根本不像他的风格。
这名属下是成了家的,对凡事都要敏锐得多,心下不禁打个激灵——大人是有女人了?
“满大理寺的人居然让一扇窗户给蒙了。”柳韶峰冰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出去,离这里远些,牢房里皆是毒粉!”
什么?一时间所有人均后退十余步,这才你看我,我看你!
“蠢货,来人透过窗户利用风向让毒粉吹进牢房,杀人灭口!”柳韶峰不耐烦地将帕子扔进属下怀里:“找人一验便知!”
这间牢房俨然是不能呆了,一众人脸色突变,刚才在里面呆了这些时候,可否有碍?
柳韶峰一声令下,所有人一哄而散,赶紧去漱口,清理面部,只要是露在外面的均不放过,柳韶峰咬牙,方才在皇帝面前表功,这下还要去请罪!
柳韶峰一日内二进皇宫,头一回是昂首挺胸出宫,第二回则是挨了仗责,皇帝罚了他二十杖,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打的时候还是留了些情面。
等到出宫,马是不能骑了,柳韶峰无奈叹息,只能牵着马默默地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