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上来了,就走了?”
谢洛河平静道:“是。”
简单的对答让郑修明白了谢洛河的想法。
当年的谢洛河追寻着“烛”的足迹。
她像今日的郑修那般,来到日蝉谷。
她看见了壁画。
她偷偷来到了山顶,面对这樽看似普通的石棺。
她知道里面是一具尸骸。
谢洛河走了。
她没有开棺。
并不是因为谢洛河不想找到“答案”,而是因为,谢洛河坚信“烛”仍活着,“烛”既然仍活着,那么就意味着“烛”没有“归复常人”,她所想要的答案并不在这里。
无论里面躺着的人是谁,是否是“烛”,只要谢洛河不相信,一切就没有意义。
她所在意的并非“烛”的生平,更不是“烛”去向,而是“归复常人”。她只想变回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能成家立室,能儿孙满堂,能安享天年,能酣然入梦,仅此而已。
在谢洛河看见壁画时,心中知道此处并非她所求,几年前的谢洛河郁郁寡欢,离开日蝉谷,回到云河寨,安心当她的“大恶人”。
只是,郑修并不是谢洛河。
他旅途的目的与谢洛河截然不同。
他求的既是谜底,更是破局之法。
郑修终归要见个明白。
二人沉默,郑修鼓足力气,推向棺盖……没推开。
“呆子。”
谢洛河见郑修吃奶的力都使上,忍不住扑哧一笑,一巴掌将棺盖拍开。
不知盖了多少年的棺材板,在谢悍妇一掌雌威下,终于盖不住了,重见天日。
郑修正想凑上前,他回头朝谢洛河笑了笑:“你真不好奇?”
“无趣。”
谢洛河扁扁嘴,移开目光。
两颗脑袋凑近棺材。
一刹的死寂后。
二人异口同声,奇道:“这是什么!”
谢洛河与郑修看清石棺中的骨骸时,不由同时抬头,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显而易见的“不可思议”。
并非荒谬、震惊、不可置信。
此刻二人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字:怪。
太怪了。
石棺中,的确存在着一具早已风化的骸骨。
惨白的骨质,在淡淡的月色下反射着白色的微光。
骸骨安静地躺着,头颅狭长,面部尖尖,眼窝分布于两侧,比正常人的眼窝要小上一些。骸骨的胸廓特别宽厚,下肢怪异地形成了“反弓”,向后弯折。最令二人感觉到怪异的是,骸骨的手臂与五指格外颀长,是常人两倍有余。
这具骸骨,并非人类的形状。
所以二人在目睹石棺中骨骸的真容时,第一反应才会说“这是什么”,而不是“这不可能”之类的。
“呀——呀——呀!”
一只只凶猛的鹫鸦盘旋高空,在石棺打开瞬间,它们成群结队俯冲而下,攻击二人。
谢洛河随手拍死一片,惊走其余的鹫鸦后,才面色复杂地开口问道:“这是……”
“是夜未央的……养鸦人!”
郑修目光一凝,若没有亲眼见过“养鸦人”的真容,郑修或许无法辨认出,眼前的骨骸是什么鬼东西。但当日与养鸦人在镜塘镇一战,让郑修印象深刻,他几乎是第一眼,便将“鸟人”形状的骨骸,与养鸦人对号入座了。
石棺中的存在出乎郑修预料。
哪怕石棺中是空的,郑修都能接受。
偏偏冒出了一具鸟人的骨骸。
这具骨骸,将郑修即将捋清的思路瞬间打得一团糟。
只是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