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方守节亲自过来,说了下富商女儿的病情。
富商姓朱,在家行四,人称朱老四。
朱家自父辈起走南闯北的行商,攒了些家底,父母过世后,兄弟几人便分了家,也正是因分家兄弟间有了间隙,朱老四便带着家眷到了清河县,买下一处大宅子,一家人住进去不足半年,朱家小女便疯癫了,因有亲事在身,朱家对外一直说是染了风寒,直到瞒不住了才退了亲。
如今一家人住在那处宅院已近三年,朱家小女一直疯癫,朱老四膝下儿子不缺,独独只这一个女儿,着实花了不少银钱医治,只被祝家徒子徒孙挣去的银子便不知有多少!可那朱家小女依旧疯癫。
祝青林问:“现下,可有在医治?”
方守节说:“之前请的医相徒孙,不见有效,眼下说是医相的几名徒儿在医治。”
老道冷哼一声道:“等这个徒儿再无用,便可请这位徒儿的师兄前来,师兄的师兄,想来有的是,朱家这银子倒是好赚的很!”
方守节看向老道,目光无比尊敬,说道:
“若是道长肯出手,也能杀杀那些徒子徒孙的威风!这些人如今在清河,俨然一霸!谁家若是有点什么事,包括婚丧嫁娶,请不请他们,他们都要过去看一看,走时又怎肯空手?有的人家不理,只当没看到他们,过不了多久家中便会有离奇古怪之事发生,最终还是要找这些人帮忙料理一番,只是银钱翻倍。”
“你爹就这么看着?不说管上一管?”老道问。
方守节苦笑道:
“原清河县令管过,如今不知在何处受苦,家父也曾上书齐王,也不过是不了了之,家父曾戏言,一家子的性命若是握在一人手中,换做是谁,或许都会得过且过。”
老道哈哈一笑道:
“你爹倒是看得透,这么多年不见祝喜山结交朝中官员,齐王怕是还挺高兴,其实祝喜山想的是用不上。”
方守节点头道:
“听说医相这些徒子徒孙,只需上交一定数量的银钱,便可有祝家徒子或徒孙的名号,医相无需教授些什么。”
老道看向祝青林笑道:“看见没有?祝喜山做的那些事,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这是没给自己留活路啊!”
祝青林闭着眼,一副虚弱的样子说:“先将朱家小女,治好,再收拾他们。”
老道起身说:“我这就动身!”
祝菜也起身问道:“可需我挖坑?”
祝青林道:“多带几个人,挖大一点,合葬吧。”
方守节还不明所以,老道让他寻人带路,祝菜让他帮忙找地方挖坑。
……
朱老四在家愁的饭吃不下,觉睡不着!
他早便知道那祝家徒子徒孙欺世盗名罢了,哪里有什么真能耐,可又不敢不依从,只想着花些银钱买个消停,哪知那些人不肯轻易放过他,打着祝家的名号,徒子徒孙轮番登场,饶是他费尽口舌想尽办法,依旧摆脱不得,三天五天便要做一场法事,只香火钱便不知花去多少!若不是分家之前便留了后手,朱老四此时怕是早便家徒四壁了。
也只有家徒四壁能让那些人离开。
哪知今日方家命人上门,说是有办法医治好朱家小女的疯癫之症,朱老四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喜的是方家不可能诓骗他,忧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些徒子徒孙怎会善罢甘休,他们惹不起方家,也只会在他身上出气。
此刻即便是医治好女儿的病,朱老四也无力将那些如泼皮无赖一般的徒子徒孙送走,方家更不可能帮他到底,他不过是将自家宅院租给方家,是少收了银钱,算不得恩情,方家自是不会冒着得罪医相的风险反而来帮他,能将女儿的病治好,已算是大恩了。
朱老四发愁,妻妾跟着一起发愁,几个儿子如今倒是都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