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好吃了,我多吃了一碗呢!”胡琴将托盘放到圆桌上,表情夸张的说。
胡起气哼哼的问:“你吃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爹爹还没吃?”
胡琴忙解释道:
“我吃的时候,刚给爹爹准备好茶水,想着尝一尝,哪知没停住,爹爹刚才没见那二十多人,每个人手里一碗饭菜,我只一转眼,再看过去,便都空了!所以爹爹怨不得我,是菜菜做的太好吃了。”
胡起不信,尝了一口,‘嗯’了一声继续吃了起来。
老道也赶紧坐下吃。
祝菜坐在床边的地上,愁眉不展。
胡琴看到,劝解道:“菜菜别急,今日是出不去太远,等过两日,师父将病患医治的差不多了,我带你找地方挖坑!”
“师父?谁是你师父?”祝菜问。
胡琴指了指祝青林。
祝青林愣了一下,问:“何时的事?”
胡琴认真的说:
“现在呀!刚才你抱着脑袋的时候我悔死了,万一你便这么死了,你一身医术都没传下去,你心里得多遗憾,所以我便想着,等你醒了便拜了你这个师父,将来你要走也能安心。”
老道抬头看向祝青林说:“我听着,这事你还得谢谢她。”
胡琴得意的扬了扬头。
祝青林叹了口气说:“我,不收徒,留方子。”
胡琴急道:“这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光留方子有什么用,先要能诊得出来才行。”
胡起刚才没工夫接话,几口吃完碗里饭后,斥责道:
“你还想做什么?眼下你还没嫁人,尚且可以允你任性一些,等成亲之后,家中琐事你都理不过来,还想着抛头露面?”
“爹爹可以找一家不需要我管家的人家将我嫁过去,再说,师父虚成这样,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医治病患也只是过去看一眼便能开方子了,若是我学了来,根本不会耽误别的事,我的身体可比师父强多了!”
胡起听得气闷不已,他扭头看向祝青林,却见祝青林手握筷子,靠在长枕上睡着了。
老道心领神会,赶紧将碗中饭菜吃尽,然后便催促道:“咱们还是出去吧,今日公子怕是真的被咱们吵到,一直没有睡好,一会儿必定还会有新的病患,还要再辛苦一番。”
胡起觉得有理,赶紧起身随着老道往外走,还不忘拉上胡琴。
等三人出了房门,祝青林睁开眼,坐好,继续吃。
祝菜傻愣愣的看着祝青林,半天没说出话来。
……
黄昏的时候,城主府的人又送来十几名病患,祝青林这时候才知道胡起动用了几百名府兵,将榕城彻底的查了一遍,还找了几名医者跟随。
等祝青林将这十几名病患分出时疫与伤寒后,天色已黑透。
小院中又开始不间断的熬药,送药,竟是没人觉得会有染上的风险,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胡起站在院门口,他刚刚将胡琴叫到身边,换洗的衣裙早便送来了,但胡起还是不死心,想劝说胡琴回家,胡琴噘着嘴扭了几扭,胡起便放弃了。
院子里的西厢房倒是空着,胡起多留了几名府兵守在门口便是了,这已不是胡琴第一次离家住在外面,好在院子里只住着病弱的祝青林和憨厚的祝菜,还有老道,再无他人,那二十多人都会住在院外,不然,胡琴即便扭断了腰,胡起也会强行将胡琴带回府。
更何况,更离谱的事胡琴也做过,倒是不差这一桩,想到这,胡起心中轻松了不少。
只听胡起叹了口气,问胡琴:“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胡琴问:“哪里奇怪?我师父的医术太高明了?”
胡起皱着眉看向院中,在风灯下说笑着熬药的那些人,说:“时疫,向来使人闻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