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现在就盼着,自己回头这顿板子能挨清点。
今天出门估计是忘了看黄历,可他娘真够点背的。
朱标冷声问道:“到下值的时间了吗?”
“没有。”
“今天,是国假吗?”
“不是。”
“青楼好玩吗?”
“好、不好、不好玩。”李景隆连忙摇头:“陛下,都是臣那群狐朋狗友非要拉着臣来,臣实在是碍于面子不好拒绝,这才硬着头皮前来,臣就算是人来了,但心还在五军府放着呢,臣都是带着批评的眼神去看,臣是坚决抵制甚至是厌恶这种风化场所。”
他倒是会甩锅,反正自己是国公,把锅甩给下面那些个世侯、世伯,总不可能有人跟自己对着揭短。
“朕已经来很长时间了,你是第一个进来的。”朱标毫不留情的揭穿:“怎么,你还打算再给自己添一条欺君之罪?”
这下李景隆不敢说话了。
耷拉着脑袋,兴致萎靡的说道:“臣知罪,求陛下降罚。”
朱标没吭声,转头看向陈云甫言道:“少师,你说这种情况,朕该怎么处罚他?”
李景隆也把眼光投向了陈云甫,盼着后者能替他美言两句。
后者思忖了一阵,拿起一块手巾走到李景隆面前,替其好生擦干净脸庞,道了一句。
“接着玩。”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了。
接着玩?
这算是处罚还是奖赏。
“皇爷,您今天没来过这里,自然也没见过曹国公,处罚一说从何谈起呢,让曹国公下去接着玩,以前怎么玩,现在还怎么玩,您看着,看看咱们大明朝的文武勋贵们,平日里,都是怎么一个消遣法。”
朱标算是听明白了陈云甫的意思,这意思,好戏还在后面呢。
冷眼瞥了那李景隆一下,颔首。
“还不滚出去。”
李景隆无能归无能,脑子不傻,知道今天这事算是揭了过去,就算是遭殃,那也不止自己一个,也不是今天,当下里叩首谢恩,起身收拾了一下身上,灰溜溜的离开阁台,重新回到自己在一楼的位置上。
走时意气风发,回来时灰头土脸,身上还带着水渍,这番变化,自然引起同桌友人的好奇。
“公爷,您这是怎么了?”
“啊,没事。”打死李景隆也不敢说实话,便赶忙找了个借口勉强一笑:“别提了,刚才喝酒的时候没拿住杯子,这不就洒了一身,唉,让人笑话。”
几人也都不疑有他,又不敢嘲笑李景隆犯这种低级错误,便继续聚精会神的看起舞来。
戏也唱得、舞也跳罢,青楼的重头戏,点花魁自然也就到了开始的时间。
“什么是点花魁?”
朱标不懂,问了一句,陈云甫马上接话解释。
“所谓点花魁,就是今晚表演的这些姑娘同时登台,青楼方面会捧备上一簇花或一个绣球由所有客人竞价拍卖,价高者得。
随后,得到花或者绣球的客人将此物赠与他认可的歌姬或舞姬,得此物者便是今晚的花魁。
作为回报,花魁今晚上就陪那个赠物者共赴巫山。”
朱标瞥了眼陈云甫:“少师挺懂行啊。”
后者倒是坦荡,很自然的说道:“臣一直在宫外,耳濡目染,十几年自然了解,不过,臣从来没参与过,更没有点过花魁。”
“你小子一直把钱镶肾上,这花钱的买卖是不舍得做。”
朱标挤兑了一句,目光便一直盯着楼下。
在一阵阵口哨声中,点花魁可算是开始了。
十几个俊俏的姑娘都是之前表演过的歌姬和舞姬依次走上了台,随后,一个半老徐娘的鸨妈带着一个由粉红色花瓣点缀的红绣球也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