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和泮宫的少傅仍叔讨教过,得到的都是满怀嘲讽的答复,斥责伯阳异想天开、胡言乱语,可他们的解释又毫无说服力,憋得伯阳好生苦闷。今日趁此良机,何不把这个问题抛出来?
想到这,伯阳神清气爽,他痰嗽一声:“敢问二叟,三皇也好,五帝也罢,怕是未曾有信史记载?从传说中稽古,岂不是无从可考?”
二叟闻言一愣,随即哑然失笑,这个提问异想天开,在场的观众也啼笑皆非。
白叟捧腹道:“小友,若是寻不着论题,作揖认负下台便是,大可不必起此妄论!三皇、五帝之史实,佐证灼灼,又有何可疑?”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竟与太史和仍叔听到这个问题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伯阳摇了摇头:“晚辈不敢妄言,还望二叟指教。”
黑叟显然更加老成些,他感受到伯阳言下藏有玄机,不由皱了皱眉,答道:“三皇之时,有《三坟》传世,五帝之时,有《五典》遗留,这些难道不足以证么?”
“谬也,谬也!”伯阳拍手笑道,“《三坟》、《五典》者,不过后人附会,言其乃三皇、五帝时之作也,虽有其名,却无其实。试问二叟,当今天下,可曾有人见过《三坟》、《五典》之原文也?”
“你!”白叟被问得满面通红,一时语塞,只是连连道,“叛逆之辞,叛逆之辞!黄口孺子,怎能如此目无祖宗?”
黑叟倒是淡定,反问道:“《三坟》、《五典》乃旷世绝书,据说只有大周守藏室中存有孤本,小友未能目见,不可妄言之。”
“我……”伯阳早已想好反驳之辞,却突然强忍住。
他身为太史世家子弟,未来早晚继承父祖的太史衣钵,年幼时便阅遍大周守藏室的各种藏书,《三坟》、《五典》虽有书目,内容早已散佚,只有后来周公旦补叙三皇五帝事迹的只言片语,权以充数。但此时,伯阳不愿暴露身份,自然不能说熟稔守藏室中的藏书,他必须另找论据。
伯阳于是道:“若三皇、五帝确有其人,则造字之仓颉亦非虚构,然否?”
二叟齐道:“那是自然。”
伯阳笑道:“仓颉造字,是在三皇之后,然否?”
白叟不知是计,抢白道:“然也!”
伯阳道:“既然仓颉乃黄帝之臣,仓颉造字之前,三皇如何会有《三坟》传世?既然三皇时无无文字可录,三皇之世与五帝之世又时隔千年,《三坟》又从何处可得?可见,三皇之故事,颇多后人杜撰,白叟之立论,自是大谬。”
此话掷地有声,白叟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观众们也传来一阵叫好之声。
白叟仍不服气,强辩道:“这这……伏羲氏结绳记事,三皇时人可以用绳文传世,到了仓颉之时,自然可以转易为书契……”他越说越含糊,显然失了分寸,终究还是自矜身份,不愿多加狡辩,便拱手坐下,再不言语。
看客们沸腾了,局势反转得如此之快,他们没想到白叟就这么败下阵来。伯阳朝观众挥了挥手,示意压言,论政台下瞬间重归宁静。
接着,伯阳转向黑叟道:“至于五帝之论,晚辈也觉颇有争议。”
黑叟板着脸道:“何以见得?”
伯阳道:“我遍观《虞书》、《夏书》、《商书》、《周书》,未曾见只言片语言及五帝之辞,亦不见炎黄之记载,”说到这,他顿了顿,“依黑叟所立之论,华夏之稽古自五帝始,则何以不曾得见炎、黄之记载传世耶?”
一番言辞,伯阳将问题抛回给黑叟,这不失为一种取巧之术,对方若不能证明其观点之实,那便是说明他的观点站不住脚。伯阳尚未立论,便先给二叟来了个措手不及。
黑叟倒是淡定:“黄帝所传者,有岐黄氏之《内经》、《外经》,炎帝所传者,有神农氏之《治世经》、《百草经》,此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