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怠慢了大司徒,”虢公长父转身,朝侍从拍了拍手,“来,把西戎刚进贡的上好美酒献上来!”
虞公余臣连连摆手:“周公旦颁布《酒诰》以禁酒后,公卿大夫不可随意饮酒……”
“见外见外,你我挚友已然下朝,小酌一番有何不可?”虢公长父坏笑道。
“这,不太好吧?”
“周公旦都去世快两百年也,活人怕什么死人?”
话是不错,可周公旦是大周臣民心中的圣贤,不料虢公长父却丝毫不以为敬,让虞公余臣有些坐立不安。
很快,一壶美酒被端了上来。
虞公余臣仔细观察那壶身,乃是用整块美玉雕琢而成,想必出自西域巧匠之手。虢公长父取来两个精美铜爵,亲自斟酒。未几,酒香四溢,勾得虞公腹中馋虫垂涎欲滴。
“大司徒,尝尝这是什么酒?”虢公长父满脸坏笑,笑比哭还难看。
“寡人就泯一小口!”
琼浆刚入口,清甜可口,回味悠长,虞公余臣便犹如登仙般飘然。
“如何?”
“舒服!真舒服!”
去他的《酒诰》!虞公余臣放下矜持,仰头便把满爵的玉液甘露倒入喉中,顺流而下,直到腹中。好烈酒,周公旦哪比得上杜康伟大?
“这是什么酒?”虞公余臣没少喝过佳酿,“此酒香甜清冽,尝所未尝!”
“大司徒好见识,这是鬯醴,乃是西土极品!与关中粗糙乏味的粟、稷米酿成的村醪浊酒相比,简直就是月光对飞萤。”虢公长父也将眼前的酒爵一饮而尽。
“那是那是!关中近来年景不好,哪有什么余粮酿酒?”
虞公余臣说着,几杯下肚,已是微醺。就着上好的鹿肉、牛肉,更是大快朵颐,浑然忘却才刚用过晚食。
他松开官袍玉带,意犹未尽道:“你说,这是西戎的酒?”
“正是!”
“可惜,虢国地处西陲,才会得到如此好酒。”
虞公余臣嘴上如此说,心中却道——你们为大周戍守西大门,没想到却和西戎人互通有无。这酒绝非凡物,恐怕只有西戎酋长才能献如此之礼吧。
虢公长父促狭一笑:“哪敢和虞国比国土?你们什么资源,什么区位?大盐池,沃土千里,得天独厚!我们虢国才多大点地方,偏远边陲罢了。”
他又来了,虞公余臣这才觉得不好,对方定是要提迁封之事。自己心中老大不愿,却吃人嘴软,已不知不觉被拉下了水。
“我虢国迁封之事,新王登基后,还等着虞公美言几句呢!到时候,虞虢二国唇齿相依,便是邻居也!”虢公长父简直就是在趁火打劫。
哪里是邻居,你这分明是要抢我虞国的嘴边肥肉。“这……不太好吧,毕竟没有先例……”虞公余臣本就虚胖,此时更是一身冷汗。
虢公长父作色道:“天下快大乱了,还说什么先例?”
“何以见得?”
“虞公,何必装作不知?”虢公嘿然一笑,“虞、虢贵为公爵,地盘反不如那些侯、伯国土大咯!”
虞公余臣知道对方在反讽自己暗中扩土。虢国之所以想迁封,还不是因为他们已然没有拓展空间,做不成小动作么?
尴尬道:“太傅说笑,虞国虽是公国,但国土只能维持规制,谁敢违背周礼扩张地盘?”
“不打自招,”虢公长父满脸坏笑,“孤这就替虞公数数——先说齐国,他们仗着太公吕尚时获得的征伐诸侯大权,早已觊觎鲁、纪、莱三国国土,小动作不断。再看晋、陈、蔡、随这几个侯爵国,谁的土地还在规制之内?
“更别说楚国、徐国、巴国、蜀国这些蛮子国家,他们不仅到处蚕食弱小、兼并土地,还张罗着称王称霸。对了,就连朝堂上那道貌岸然的太宰卫和就干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