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无事,纵静卧宫中亦不愿受教,亦恐雷霆震怒,以此非儿?”
听闻刘盈这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吕氏面上忧虑却是不减丝毫。
沉思良久,吕雉终还是稍带疑虑的望向刘盈。
“吾且一问:于儒家言,盈儿做何感?”
“于黄老无为之术、商韩刑名之学,亦或长短纵横、墨之兼爱非攻等诸说,吾儿又做何念?”
见老娘满是郑重的发出这么一问,刘盈也是不由自主的稍坐直了身。
沉吟措辞片刻,终是面色严肃的望向吕雉。
“——黄老无为,乃今国祚方立,府库空虚,天下百废待兴,民无余力,方暂行之举。”
“施黄老无为之政,与民休养以生息,当为往后十数年,甚数十年,吾汉祚所当立行之国策!”
“——商韩刑名之学,便乃秦时之法家言;虽于社稷有利,然残民、劳民过甚,不可轻用。”
“纵用,亦当暂待数十年,待天下安和,百废俱兴,再谨而慎用之!”
“——及长短纵横、墨家非攻等诸学······”
说到这里,刘盈不由面色尴尬的低下头:“此诸学,儿知之无多。”
听闻刘盈这一番回答,吕雉面上忧虑稍艾,却也没忘赶紧追问道:“儒家如何?”
见老娘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刘盈也不由在心中稍叹一口气。
“过去那个‘刘盈’······”
“嗨······”
稍腹诽一声,便见刘盈似是心虚的看了看左右,终还是将上半身稍前倾些,将声线也稍稍压低。
“孔孟之学,稍具教化之能,可用之于启民智。”
“然此学之言,皆为豪强奔走,而于农户黔首轻,此悖吾汉‘强本弱末’之国本。”
“故儿以为,父皇于儒家之薄待,当恰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