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当作何念?”
“闻萧相拒拨粮米,甥便忍气吞声,出吕氏私粮而充之,待日后,外朝岂不人人效仿酂侯今日之举?”
“时日一久,待日后,凡甥欲有所为,则外朝必言:府库空虚,恳太子依汉十一年冬修渠事,出吕氏私粮而为之!”
“长此以往,甥纵身以为太子储君,安得人君的威仪分毫?。”
“甥母族吕氏,日后亦纵身以为国戚,焉能为外朝所敬畏,而为甥之外援?”
语调极尽温和的道出这番话,刘盈才面带诚挚的望向舅父吕释之。
“甥如此细述,舅父,可能明白?”
“往昔,甥只以仁善之面示人,恐已为外朝所暗轻。”
“此番,萧相拒拨少府官奴口粮,险误修渠事;若甥视若无睹,以萧相功高而畏首畏尾,恐当为外朝论之曰:无人主之相!”
“须知父皇意欲易储,险废甥之储位、母后之后位,距今不过数月······”
“纵今,外朝公卿百官,亦多有驻足观望,不敢拥护于甥啊?”
看着刘盈望向自己时,面上满带着的诚恳,以及言辞间,对自己那毫无保留的信任,吕释之下意识一拱手。
稍一思虑,也终是缓缓点了点头,面上神情稍趋于缓。
“臣愚钝,未明家上此间用意,此臣之罪······”
说着,吕释之就做出一副自愧告罪的架势,作势要对刘盈一拜。
见此,刘盈自是轻笑着一虚扶,对吕释之又一点头。
“舅父忠善率直,不过一时情急,方偶有心蔽······”
见吕释之闻言,面上终于重新带上了那抹标志性的淡然,刘盈也不由稍侧过头,同母亲吕雉相视一笑。
虽然刘盈没说,才吕雉、刘盈母子二人都清楚:还有一句话,刘盈没有明说。
为人君者,纵至善,亦有雷霆之怒······
随着刘盈音落,偌大的宣室殿,也再次归于一阵宁静。
见吕释之抱腹低头,做出一副思虑状,吕雉也终是抹去面上那一抹若有似无的严谨,满是轻松地笑着望向刘盈。
“既如此,少府官奴口粮一事,便算是暂得其解。”
“今腊月未至,距二月开春仍有数月。”
“此数月,盈儿作何打算?”
听闻吕雉此言,刘盈不由稍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待看见吕释之那仍有些忧虑的面容,刘盈也赶忙回过味儿来:老娘这是在缓解气氛。
温尔一笑,便见刘盈稍一挪屁股,朝老娘又坐近了些。
“正要禀告母后。”
“自秋七月,太上皇驾崩,父皇迁奉常叔孙通,以为儿之太傅,距今,已近半岁。”
“然七月,父皇显易储之意,直至八月方稍艾;父皇出征之时,托儿以整修关中水利之责。”
“秋七月、八月,儿忙于固储位,又秋九月始至今,儿皆奔走于郑国渠之修整事······”
说着,刘盈的面色之上,也稍带上了些许愧意。
“母后。”
“自七月为父皇任之以太子太傅之职,叔孙太傅得见儿当面,不过五指之数啊······”
听闻刘盈这一番稍带些迟疑,甚至略有些许恳请之意的话语,吕雉片刻之前才轻松下来的面容,不由嗡时又一紧。
“盈儿之意,乃今岁冬,皆受教于叔孙太傅?”
听出老娘语调中的那一丝忧虑,刘盈不由稍发出一声苦笑。
“儿身以为太子储君,虽为父皇托之以监国之责,然亦不便插手朝堂之事。”
“又腊月凛冬,修渠事暂休,儿身于长安而别无要事,若再不往而受教于太傅,恐有非议······”
“且父皇班师,若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