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滴滴的深闺大小姐出的。
这位正是英国公张辅的正室,敕封英国夫人的李氏。
李氏一闯进来,声如霹雳,开口便问:“老爷可听说了,武儿如今已经回到京城了?”
她口中的“武儿”便是她与张辅的长子,英国公世子,张武,当初为他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能继承张家的传统,也成为一代名将。
只不过这个张武格顽劣,喜文不好武,还自作主张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张痴”,意为痴迷读书。这个混小子还成天和一班纨绔子弟们到处胡闹惹祸,甚至还结拜成了异兄弟,自称什么“京城四少”,真是不知所云。
然而无论他自己如何改名字,如何胡闹,在父母的眼中,他依然是他们的那个亲骨,那个胖乎乎的可的武儿。
张辅心里又叹息了一声,到底她还是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他才沉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氏想也不想的答道:“以前跟过你的老冯头,最近带兵从西安一带回京,带了些土特产来拜望,说是亲眼看见武儿跟随着一支队伍神神秘秘的进了京城,然而我们家却对此一无所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辅依旧背负着双手背对着李氏,一语不发的站了好一会儿,忽然猛的转过来,对着她问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
李氏怔了一怔,张辅的面色很不好,满是严厉,不过却又似乎正好证明了他其实是知的。
她的声音放软了一些:“武儿可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
张辅重重的哼了一声,充满了怒气:“他如今已经是个大人了,自然在做他应该做的事,在他应该在的地方,我又没有捆住他的手脚,怎会知道他如今在何处?”
做应该做的事,在应该在的地方,张辅这话好像什么也没说,可是,又似乎说了很多很多。
李氏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全打了一个激灵,双眼有些畏惧的瞟了一眼中堂上供奉着的铁劵,放低了声音问道:“你,你的意思是武儿他现在还在……”
张辅忽然抬眼,凌厉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李氏赶紧闭上了嘴。
半晌,她又有些不甘的轻声问道:“那么,他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张辅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沉重的摇了摇头。
他真的不知道。
为臣子,自然只能知道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或许他如今所知道的,已经有些太多了。
看着他沉默不语,李氏的面色黯然了下去,有些悲声道:“武儿他可是你的亲骨,是张家眼下唯一的指望,如果他真有危险,你难道能够见死不救?”
她说的是实话。
英国夫人李氏生有两子,长子张武虽然顽劣不堪,但是好歹体健康。次子张忠不但年幼,且自小有残疾之症,不能骑马,力不能开弓,无法继承张家的将门之风,更不能袭爵,因而张家的将来全都寄托在张武一人的上了。
听了这话,张辅却突然勃然变色,怒斥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你如何知道张家唯一的指望是什么?”
说话间,他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瞟向了供奉在中堂上的那一副铁劵。
李氏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立即闭上了嘴,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
张辅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太重了,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沉声说道:“张家并非只有武儿一个子嗣,将来可以袭爵的,不是还有忠儿吗?”
李氏抬头急道:“可是,忠儿他的体……”
她没有说完,可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以张忠的残疾之躯,将来如何能够继承爵位,如何能够延续张家的将门虎风,统领千军万马,建功立业?
张辅知道她的担心,声音愈发的柔和了下来:“放心吧,我们年纪都还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