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大师抬眼望向叶枫,沉声说道:“叶公子聪慧机智,名闻天下,刚才的一番推理丝丝入扣,精彩绝伦,了空深为佩服,果然是名不虚传。”
叶枫谦虚的欠了欠身,答道:“大师谬赞了,实不敢当。”
了空大师却话锋一转,说道:“要说我这位契斌师侄一时糊涂,为名利所蒙蔽,下手杀害了山下种菜的那对老夫妇,甚至于设下毒计,投毒杀害了了尘师兄,这些老衲都还可以相信。”
“可是要说他因为觊觎住持的位置,竟然投毒暗中毒害自己的师傅了改师兄,这一点老衲实在是难以置信。”
一旁的唐大他们都惊讶的望着他,完全难以理解。如今已经是人赃并获了,从他的身上甚至于搜出了五毒门的毒粉,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了空大师丝毫没有理会旁人的惊讶目光,继续说道:“契斌师侄来到本寺已经两年,这两年以来,他侍奉了改师兄无微不至,处处考虑周到,简直如同亲子一般,如此的行为,断难相信他是伪装出来的。”
“而且这两年来,他待寺中僧众有如兄弟,和睦亲爱,处处忍让,从未与任何人有过纷争。加上他极有慧根,连了改师兄也夸赞他已经契悟大道,还欲以曹洞一宗衣钵相托,这些难道也是能够装出来的?”
“然而如今,像他这样的一个人,却被你们指为利欲熏心,为了住持之位毒害师尊,杀害无辜,双手沾满血腥,欺师灭祖的大恶徒,这似乎是在有些难以让人接受。”
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家一时都默然无语。
像这样一个平素心性纯良的人,忽然设下如此毒计,干下这滔天罪恶,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除非,他平时的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可是真要是那样的话,这也未免太可怕了,这人的心机之深沉,之歹毒,真是闻所未闻。
仁山大师双手合十,高宣了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其实老衲也十分不愿相信契斌师侄是如此歹毒阴险之人,更加不愿相信以了改师兄的睿智眼光,竟然会看错了人。”
“可是如今事实俱在,证据确凿,连他本人也难以自圆其说,无可辩驳,老衲虽非曹洞一宗的人,却也忝为本寺住持,如不能秉公处置,实在难以服众。不知了空师弟有什么好建议,如今老衲该如之奈何?”
仁山大师这话说得很委婉,可是意思却很明确了,虽然契斌和尚是了改大师的徒弟,是曹洞一宗的传人,可是他毕竟还是少林寺的僧侣,应该按照少林寺的寺规处置。
这也是在提醒了空大师,不要因为他是曹洞一宗的人就有心加以偏袒,说到底,仁山大师才是少林寺的住持。
听了这话,眼见得此事就要即将演变成为少林寺内的宗派之间的斗争,叶枫和唐大他们都有些愣神了,面露尴尬之色。
了空大师却好像完全没有听明白仁山大师话中的意思,他挺直了腰板,魁梧的身躯站得笔直,大声说道:“依了空之见,应当先将契斌师侄收押看管起来,由了空去禀明了改师兄,看看了改师兄有什么指示,毕竟此事重大,住持也还需听一听大家的意见吧?”
这话软中带硬,毫不退让,听得叶枫皱起了眉头。
这少林寺历代以来,不仅仅是在江湖上是
泰山北斗,在朝廷和天下人的心中,也是佛门的圣地,这不光是因为当初达摩所创的少林武功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它在佛学上的造诣修为也是天下敬仰的重要原因。
可是如今看来,这少林寺内,虽然都是出家的和尚,方外之地,可是一样有着各种纷争。这曹洞正宗和别派之间的宗派之争,恐怕也是由来已久的了。
仁山毅公大师自奉了周王令旨,担任少林寺住持以来已经多年。然而像了空大师这样辈分的高僧却依然口口声声要去请示早已不是住持,且隐居多年的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