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沿半站半坐,笑眯眯的不言语。赛维则是做了个深呼吸:“我已经问过他了,他说真存在。”
刘平点了点头:“等着瞧吧。”
随即他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诅咒而已,不犯它的忌讳不就得了?”
刘平的话说得轻飘飘,和没说也差不多。赛维和胜伊怀揣着一颗蠢一蠢一欲一动的惊恐心灵,数着钟点熬过一夜。他们姐弟二人的特点,就是吃得少睡得少,深夜闭眼,天亮即醒。胜伊还是偎在刘平身边,因为贪恋着热被窝,所以一时还不肯起。打着哈欠伸直了腿,他不慎蹬上了刘平的赤脚。刘平没有反应,他心里却是一别扭,因为刘平毕竟是个男人。
要是女人,他就不别扭了,问题是又没有正经女人肯和他睡觉。
赛维是孤家寡人,早早的披着衣裳下床洗漱。然而未等她涂匀脸上的香粉,遥远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尖一叫,吓得她一粉扑拍到了眼睛上。扔了粉扑猛然起身,她绷紧的神经忽然有了断裂的趋势,使一性一子似的做狮子吼:“大清早的,谁在外面鬼叫?吓死人不偿命吗?”
然后她气冲冲的转身出门,想要探个究竟。结果刚一出院门,迎面就见一个小丫头踉跄奔来,正是五姨太院里的人。看到二小姐气势汹汹的站在路上,小丫头当场哭叫道:“二小姐救命啊!死人啦,发疯啦!全白啦!”
赛维脸色一变,当即拔腿跑向了五姨太的小院。
五姨太的院子,格局比较类似四合院,两间厢房,是五姨太和四小姐的卧室。此刻院内站了几个面无人色的老一妈一子,另有几个小丫头瑟瑟发一抖的抱作一一团一。见赛维来了,一个略镇定些的老一妈一子哆嗦着说道:“二小姐,了不得。我们四小姐夜里死了!”
赛维正要往马天娇所居的卧室里走,可是刚迈了一步,她又迟疑着停顿了。她对于一切歪门邪道都不了解,宁愿把诅咒解释成某种传染病。可如果真是传染病的话,她此刻便应该立刻逃跑。隔着玻璃窗向房内望去,她看到床帐半掩,上面果然直一挺一挺的躺着马天娇。忽然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她骇然问道:“四妹怎么变了样子?”
一个小丫头锐声哭叫道:“四小姐昨晚说今天要出门,让我早早进房叫她起床。可我刚才一进屋子,就见四小姐躺在床上笑,不但脸皮煞白的,头发眉毛也白了……我叫她,她不应;我去推她,她、她已经冷硬了……”
赛维回头又问:“五姨一娘一呢?”
一个老一妈一子颤巍巍的指向后方厢房:“五姨太还活着……可是不认人了。”
赛维六神无主,心想自己可不往烂泥里走,便打算找出借口撤退,不料她刚一转身,只听身后的玻璃窗子“哐”的一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回头一瞧,登时汗毛竖一起————丫头口中已经冷硬了的马天娇,此刻竟是直一挺一挺的贴在玻璃窗后,披散开来的白发之中显出面容,她还在笑!
隔着窗子和院内众人对峙了一瞬,她侧了身,是个要出门的光景。院内骤然爆发出一波惨嚎,随即在赛维的带领下,老一妈一子小丫头甩开大步,争先恐后的全冲出了院门。哪知还没跑出十米远,前方有人快步走来,正是刚刚接到消息的马老爷。赛维张着嘴,还要向父亲汇报情况,不料马老爷停了脚步定睛一瞧,随即握刀似的握紧手杖,一转身也跑了,且跑且喊:“来人哪!”
赛维听他把嗓子都喊破了,心中诧异,忍不住回头又瞧一眼,只见在人后不远处,马天娇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居然走得很快。深吸一口寒冷空气,她张大嘴巴,发出了比马老爷还要雄浑的声音:“来人哪!”
话音落下,刘平和胜伊全来了。刘平一边跑一边一揉一眼睛,胜伊满头翘着乱发。对着前方一大队狂飙的人马愣了一瞬,刘平随即看清了后方独行的马天娇。
拨一开人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