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们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赛维向角落中又看一眼,角落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抬手一揉一了一揉一眼睛,她对胜伊问道:“我们眼花了?”
然后两人一头,承认自己的确是眼花。赛维恋恋不舍的攥着钞票,盘算着想要从胜伊的份里克扣一些。胜伊则是向她伸出了手:“姐,钱————”
话音未落,吊灯骤然全灭!
胜伊的手停在半路,同时就觉头顶寒气一闪。伴着电流的噪音,一圈灯泡此起彼伏的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每当黑暗笼罩之时,就会有小孩子的身影在他们的视野边缘掠过。赛维和胜伊惊声尖一叫抱作一一团一,一起趴倒在地。侧过头去面对了沙发四条短腿,他们猛的一抖,就见沙发下面影影绰绰的,现出了一个小孩子的下半张脸————尖尖的下巴,稚一嫩的脸蛋,可惜一侧面颊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苍白的骨头。柔软的嘴角微微一翘,鬼脸向他们笑了。
赛维和胜伊怔了一瞬,随即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怪叫。一只灯泡在叫一声中自动爆裂,“啪”的一声,碎玻璃渣四散飞一溅,全落在了两个人的短头发上。
午夜时分,小健穿过玻璃窗子飘回了家。刘平没有睡,正蹲在地上整理他的招牌幌子。小健围着他转了一圈,得意洋洋的开口笑道:“他们家里有一个大哥哥,还有一个大姐姐,现在正哭着呢。”
刘平不置可否的一挑眉毛:“嗯。”
小健又道:“他们家里,满地都是钞票。”
刘平抬头看着小健,笑了一下。
小健落在了他的头顶上:“大哥哥,我看你不大喜欢我。”
刘平终于出了声音:“你要是个人,我就喜欢你了。”
他把破旧的布幌子折叠起来,继续说道:“我很久都没有和人一交一过朋友了,真想找个活人说说话;不说话,让我摸一下也好。等我弄到了钱,我想养一条狗。小健,你要黑狗还是白狗?”
小健听了他的实话,心里有一点难过,低声说道:“花狗。”
刘平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好,等我买够了粮食和煤,就养一条小花狗。”
刘平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穿戴整齐。房内墙上粘着一面缺了角的玻璃镜,他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一陽一光还没有照进他的小房间,所以小健飘在镜子前,也想跟着他一起照一照。然而他看了半天,镜中就只有一个刘平。
他很亲一昵的抱住了刘平的大一腿,童言无忌:“大哥哥,你看起来像只妖怪。”
刘平如今饿得皮肤蜡白,双目凹陷,的确是带了一点一陰一森森的妖气。咬着手指向下望着小健,他恨不能把自己吃掉。小健仰脸迎着刘平的目光,随着一陽一光的强烈,他的影子越来越淡————毕竟只是一个小鬼,虽然莫名其妙的有点力量,但是力量终归有限。
刘平对他实在是没什么感情,所以不假思索的尽说实话:“唉,你要是活的该多好。如果你是活的,我可以做你的父亲。”
小健也不是自愿去死的,所以听了他的话,幼小心灵一阵悲凉。而刘平很惋惜的俯视着他,两道眉毛蹙起来,是真心实意的在遗憾。
在把小健审视成一一团一灰扑扑的悲哀光一团一之后,刘平夹起他那卷成一卷的布幌子,没心没肺的出门走了。
他所居的公寓位于三楼,夹一着幌子刚刚下到二楼,刘平就觉得身上寒冷,几乎有些不能忍耐。一转身返了回去,他决定换身衣裳。身上的一件僧袍,穿过若干年了,飘飘然的薄如蝉翼,唯一的作用是遮羞。平日扮成和尚模样,比较适宜他求生存;不过今天他目的明确,似乎暂且抛弃僧人身份也没关系。
掏出钥匙开了房门,他在旅行袋里掏出一身半新不旧的裤褂换了上,顺便还在褂子口袋里摸出了几张零碎钞票。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