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拉起来。
“我叫柱子,以后我的命就是大爷的,大爷让我干什么都成。”男孩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听着这话匪气十足。
小小的孩子却硬要如成人一般,冯轻看着心酸又有些想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冯轻又拿出个包子,“你还敢不敢吃了?”
冯轻问这敢不敢也有两个原因,一是男孩方才的警惕,二是他的弟弟被噎住,她怕这孩子不敢再吃。
男孩接过包子,咬了一大口。
“你慢点。”冯轻倒是忘了要给三个孩子买些热汤喝,“相公,那边有卖肉汤的,你去买几碗把。”
“喝着汤容易咽。”
男孩连忙摇头,“不用,我们喝点冷水就行。”
粗糙惯了,几个孩子大冬天的也喝的冷水,实在冷的厉害,他们最多把水放在嘴里含一阵,等不那么凉了,才咽下去。
若是冯轻知晓,定会告知这孩子,其实含着冷水跟直接喝下去并无区别。
方铮自然是要听自家娘子的,他去买了三碗肉汤。
在冯轻没注意的时候,男孩拉着两个弟弟又跪了下来。
“多谢大爷夫人,你们就是我们兄弟三人的再生父母。”冯轻脸上的笑实在是太过温暖,男孩眼眶泛酸,低下头的瞬间,一滴泪落了低,冯轻并没察觉到。
方铮视线落在男孩身上,并未开口多言。
在冯轻小声催促下,三个孩子喝了一碗肉汤,男孩吃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两个小些的孩子只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肉包子。
吃完了一个包子,那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冯轻,他们还想吃。
“你们饿了太久,不能一次吃很多,会撑坏的,这些包子跟馒头都给你们,不过你们不能一次吃完。”后面的话是对那个男孩说的。
“多谢夫人。”男孩小心地将剩下的包子跟馒头分别藏在自己跟两个弟弟的胸前。
他们一直住在城外的破庙里,那里头还住着旁的乞丐,他们三个孩子根本护不住这几个包子。
冯轻自认不是个多心软的人,她也不能彻底救下这几个孩子,看着三个孩子藏馒头的时候她还是红了眼睛。
“你们是哪里人?又怎会成现在这般?”冯轻没忍住,问道。
男孩眼神暗了下来,“我们原先就住在城外不远处的周家村,我爹是个货郎,有一回半夜回来,跌断了腿,家里银子都花光了,屋子也卖了,爹也没好,后来娘也病了,没银子看病,就死了,爹也死了。”
男孩并没细说,冯轻也能猜出大体状况,她又问“你们这样多久了?”
“半年吧。”爹娘死之后,村里人也周济过他们一阵,可谁家都不容易,他们又是三张嘴,不得已,男孩只能带着两个弟弟出来。
除了会捡些吃的,也有好心人给一口半口的,男孩之前也挖过野菜跟树根,不过如今天冷,野菜也都冻死了,他就只能带着两个弟弟来城里找吃的。
只要撑过了这冬日,等来年春天就好过些了。
冯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只能看着相公。
“娘子,我们救得了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方铮提醒、
冯轻点头,“我知道,可是他们实在太小。”
方铮没再开口,他过去牵着冯轻的手,往清冷的街头走去,走了两步后,没回头,只是跟那个男孩说“跟上吧。”
“相公,你想带上他们?”冯轻小声问。
她虽然同情这几个孩子,可带上他们根本不成,在冯轻心里,还是相公最重要的。
“不是。”方铮知晓冯轻的心思,他嘴角勾了勾。
那男孩一手牵着一个弟弟,不远不近地跟在方铮跟冯轻身后。
街上到处都是人,走了许久才到一个没人的巷口。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