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场拍卖会无论怎样成功，在最后时刻，终究还是要被自己给亲手毁灭的。

不过李阳此时仍旧有些迟疑，潘玲珑说的那番话时不时就要在他的脑子里转悠一圈，这让他的决心时不时就要动摇一下。

最后这件冰裂纹以一千一百万的价格拍了出去，尽管东西是潘家的，但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这东西落款好在何处，要不然他们要是把落款背后的意义说出来的话，想必价格还能再往上涨一部分的，说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不过李阳和驰瑞都觉得有些奇怪，最先看出冰裂纹好处的慕容金却静静坐在位子上一直没有开口，对于他这样的人物来说，一千多万的拍卖价算不了什么，要是喜欢的话当然可以出手。

所以李阳只能猜测这是人家眼光太高了，即使是这样带有特殊历史意义的冰裂纹胆瓶也入不到他老人家的法眼。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拍卖会的进展非常顺利，前面的九件拍品以两千万的拍卖价卖出去了，一整场拍卖会居然没有一件东西流拍，这是非常罕见的一件事情。

这当然要归功于潘家把自己这几年的珍藏都给掏出来了，而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今天这场拍卖会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全国相当一部分的收藏名家和鉴宝师都跑到了潘园，他们哪一个不是身家巨万？

所以要是看到有眼缘的，随手拍下也只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半，到了这个时间点，拍卖会的气氛已经被烘托到了最高潮，这要归功于前面九件拍品的优质，把所有人的情绪都给调动起来了，同时还要归功于场上主持人的掌控力，他每一次开口都能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不断掌控者拍卖会的节奏，从而一步步地把气氛烘托到了现在这种程度。

李阳也微微点头，潘玲珑这几年做的的确不错，到了这种程度，她其实已经完成了当年对自己的承诺，要不是有我在，今晚过后玲珑拍卖场将会在整个华夏都名声大噪！

李阳叹息一声，脸色变得有些黯然，身边的驰瑞看向李阳问道：“小兄弟，是不是觉得刚才出现了这么多好东西，但是没钱拍下觉得惋惜啊？别担心，你现在才二十来岁吧？我二十岁的时候还不如你呢，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古玩市场捡破烂，坐着一朝发财的美梦，后来我也是努力了二十年才有今天的财力，看到什么东西想买就能买下，你一定要像我一样努力啊！”

驰瑞抬着胖手拍了拍李阳的肩膀，李阳扭头，用古怪的脸色看了驰瑞一样，这家伙到底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炫耀自己有钱？

驰瑞一本正经地李阳点了点头，然后竖起食指在嘴巴前示意李阳不要说话了。

李阳更加无语了，因为他一直以来就没有说过几句话，都是旁边这胖子在嘀嘀咕咕，现在居然还让自己噤声，这人真的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拍卖台上，眼神炯炯地看向即将被推上来的那件东西！

就连李阳也是这样的，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温婉。

她对于古玩那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从一开始她的眼神就停留在李阳身上，看着他和人交谈，看着他沉默无言，温婉就这么用李阳的背影喝完了身边的一瓶红酒。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拍卖台的时候，温婉的视线仍旧停留在李阳身上，她轻启红唇，微微打了一个饱嗝，白皙的俏脸因为酒精都已经有些潮红了，她嘀咕说道：“这乡下地方倒也不是没有好东西，这酒倒也算是不错。”

她正想抬手让门外的服务员再送一瓶过来，但又担心喝醉，所以就把半举着的手给放下了，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横放在两个膝盖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李阳的背影，眼神有些迷醉。

底下的李阳要是知道有人盯着自己的背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