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或许还不会担心,但是他越平静,冷月就越觉得这个孩子可能受打击的不轻。
平时有人看着不觉得,如果没有人看着……
越想,冷月脚下的步子越急切,脸上的表情也越凝重,而芜菁也察觉到了冷月的异样,知道她是担心恒儿,所以只能快步跟上。
“夫人,恒儿那么懂事不会有事的。”
“希望。”
冷月只说了两个字。
芜菁不会懂,有的孩子会用童年治愈一生,而有的孩子,需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
恒儿即便只有七岁,但是他父母亲说的话,他已经完可以明白。
他看的出父母亲的无奈,也看得出命运的不公,更加看的出,他的父母亲此去,不一定会回来。
看的出这么多,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但芜菁也没有错,她只是担心自己,倒是自己,没有提前交代好。人人
她已经亲眼看着大宝二丫他们死在自己面前,她不想要再让恒儿有事。
只是,有时候越担心,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当冷月和芜菁回到院子里,看见原本应该坐在桌子旁读书的恒儿已经不见了踪影时,冷月胸膛里一颗心,顿时往下狠狠的沉了沉。
芜菁也慌了。
“夫人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
芜菁说着,立刻转头飞奔出门,冷月哪里坐得住,自然是跟着芜菁一起去找。
她现在只希望,恒儿别做什么傻事,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转了转。
……
酒楼的暗室内。
福伯以为蓝直的审问,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最无法忍受的刑罚了,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蒲巴伢会亲自来审问自己。
而这个高高在上的,原本应该是一国君主的羌无大汗,居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阴鸷狠戾的人。
福伯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挺不过去了,要这么死了,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就这么死了。
可是在关键时刻,妻子和孩子的身影,总是猝不及防的在脑海里出现。
回想起妻子的话,福伯终是一次又一次咬牙挺了过来。
而经过了一夜的审问,蒲巴伢也终于见识到了福伯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这一点,他之前倒是没想到。
他只以为是蓝直他们废物,办事不利,连一个人的嘴都无法撬开,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连自己的刑罚,福伯都能承受的住。
此刻,蒲巴伢就坐在福伯的对面,擎着一双阴鸷而又狠戾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福伯,像是要将他片片凌迟一般。
“你确定,还是不说么?”
蒲巴伢的话一出口,福伯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站在一旁的阿九,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整整一夜,都亲眼看着蒲巴伢怎样这么福伯,又看着福伯怎样痛苦的挣扎着。
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要挺过去。
可是掌心都已经被她掐的血肉模糊了,那种心痛的感觉,却依旧无法过去。
福伯现在气若游丝,阿九觉得,自己也要挺不过去了。
所以此刻蒲巴伢一开口,阿九混声上下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
她知道的。
只要蒲巴伢再对福伯动一下手,她绝对无法再忍耐。
不管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不管将要遭受怎么样的苦难痛处,她都不再管了。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福伯这样痛苦的煎熬着。
所以,即便是死,她也要和福伯一起。
而或许是阿九身上的气势太过冷冽,太过明显,以至于站在阿九身旁不远的蓝直,不由得皱起眉心,朝着阿九看了过去。
其实之前,他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