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有刘询右眼深处闪烁着淡淡红芒。
酒过三巡,听风转而说道:“刘兄也莫要再打哑谜了,听风知道你们是为五人而来!但很可惜你们来晚了,如今的他们已不在亡城!”
刘询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之中,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其他几人也皆神情肃穆面面相觑,没想到听风居然如此干脆直接。
听风继续说道:“不过您且放心,现在的他们很安!”
“说吧,你想要什么?”刘询沉声问道,在聪明人面前不需要过多的掩饰与伎俩,否则便落了下乘。
听风笑道:“你以为是我囚禁了他们?”
刘询回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听风摇了摇头,似有些恼怒道:“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有趣的人!”
“破极炮是我五位师兄倾力打造的心血,你居然也能诓骗到手,所以你倒是一个有趣的人!”
听风道:“破极炮乃是绝密,您觉得我能够诓骗到手吗?实不相瞒,这破极炮乃是他们亲自为我所铸!”
刘询冷笑:“我的五位师兄为人我自清楚,权利美色皆不可动摇其心!”
听风点头道:“所以说你是无趣的人!”
刘询不置可否,沉声说道:“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听风轻轻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你真的是一个无趣之人。”
杵在一旁的瞧着二人打哑谜的封于修再也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他有些不悦说道:“本以为你还是个爽快人,没想到却比娘们还要扭捏!”
听风似充耳未闻,他转而对着刘询问道:“我自小生活在白骨岭,这里礼崩乐坏,目无法纪,禽兽食子,虫豸噬夫,更是战乱纷起,大丈夫该欲何为?”
听风身为亡城城主之子,故而自然在意治国方纲。
刘询沉默了半响说道:“事因之而循之,物因之而动之,法天地之使万物自然,甚至不得不自然而为,意无为谓之使物我自然,以使物我共逍遥,善于行不言之教,使人自化。”
听风的面部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感情变化,但彼时的双眸却似带着讥讽与不屑,“人有懒惰贵贱之分,若无为而治,则有为之人何为?勤劳之人轻懒惰,尚德之人忌险恶,天道不公则人心难忿。利之当头,人人趋之若鹜,心有私利则貌合神离!”
刘询反驳道:“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人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
“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弃舟舆而不乘,复使结绳之时?”听风讥讽道,“你的师兄倒是比你开明太多了!”
刘询沉默不语,他企图在言却发现如鲠在喉无从辩驳。听风的反驳言之在理,如若消除众人心中私欲,必然会压制人的思想,实行小国寡人之法,如此便无进步可言,反而节节退步。
刘询其实心中也不认可自己的观点,但起义军与魔军只不过交战月余却已惨死数十万军民,这等天怒人怨之事可以说是因他而起,故而心灰意冷想到避世之法,只是如今却被听风无情地击碎。
刘询抱拳问道:“阁下有何高见?”
听风笑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非强者生存。殊不知虎狼亦有亡者,狡兔亦有存者。水中巨鲨亦需?鱼清理口腔,而?鱼凭此果腹。故而天下并非弱者恒弱,强者恒强。”
“然这与治国之法有何关系?”刘询转而问道。
听风摇了摇头,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刘询苦笑,他抬头望向听风反问道:“你甘心吗?”
听风叹了一口气,到了这一刻两人才真正的摊牌了,听风带着些许惆怅说道:“我生于此,活于此,却不甘死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