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日后哥和他可能一同在翰林院供职,也不知道朝廷会不会在京城分派房产给哥,家中好像尚未在京城置办半分田产,也不知道哥什么时候才会到京城供职。
从西院拿了几样东西到往主院和爹娘告别,哥微笑着向我摆摆手,转身的那一刻,家中的钟又开始响动,走到院外仍然能听得到它的声响,六声钟音,悠扬深远,随着我的脚步和我一同前进着。
时近黄昏,家门口附近的很多户人家的院门口挂着的灯笼都亮了,烛火在灯笼内悄悄藏着的秋风中摇曳,街道上的行人没有很多,看到某户人家的大门上还贴着去年过年时贴上的春联,笑着和徒窦说:“寻常‘大户人家’用的浆糊一看就知道,质量明显偏优。”
徒窦摸摸我的发髻,发质轻柔。束发时只用了一支银簪,轻装好归家嘛。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问我:“吾妻闺秀,郎君合你意否?”
“在京城住久了,说话的风格都跟着变了。”
“这桩婚事你还满意吗?”
“好歹是新婚,你怎么忽然想一出是一出,自然满意。”
“那我以后是叫你‘阿瑶’好呢还是‘单瑶’好呢?”徒窦像一个迷路的小孩,握着我的手摇啊摇,好玩又好笑。
“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娘子先说,为夫参谋参谋。”
“郎君有书册万卷”
“娘子蕙质兰心”
“郎君入京为官不易”
“娘子安守陋室艰难”
“郎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娘子之言犹如指路明灯”
“郎君——”
“嗯?”
“您觉得怎么唤我合适?”
“谢娘子雅量”说完对我行礼,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想起了从前在十里堡度过的那些日日夜夜,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徒窦的场景,想起了从前和徒窦、哥还有他们的朋友们一起在上元节出行的经历,想起了那些年他们在十里堡的读书乐事……岁月的脚步缓缓向前,转眼即为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