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赵大成啧啧,“这是多大的仇恨,把脸毁成这样。”
周怀山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盯着尸体。
三十多岁的男人,手上没有什么粗糙的茧子。
他身上这身衣服,瞧着不起眼又被污损,但他认得出,这是月华锦。
只这么一身,怕就要千两白银。
这人
不简单。
可这话,他怎么告诉县令呢?
他的人设就是个乡巴佬庄稼汉啊!
凭他的人生履历,他不可能认识月华锦这种高级东西。
蹙了蹙眉,周怀山没开口。
因着尸体被冻得太过僵硬,仵作不好施展,便由县令做主,即刻将尸体带回。
又安排了七八个捕头原地坚守,先做初步的现场侦查,待明日白天,他再亲自来现场勘查。
一切安排妥当,县令朝赵大成道“怎么着?你们是继续散心还是跟着我回城?”
赵大成转头看向周怀山。
那样子,赫赫然,但凡周怀山说继续掏兔子,他二话不说就答应。
可惜
“回城吧。”
周怀山心里搁着事,已经无心掏兔子。
人命关天,这是纨绔不能承受之重啊!
跟着县令下山,等到周怀山回家,周青早就睡熟。
犹豫了须臾,周怀山终究还是拍了周青的门。
周青迷迷糊糊披了棉袄开门,一眼看到周怀山,惊得瞌睡四散,“爹?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在清泉寺?”
周怀山顶着一张苦瓜脸,“闺女,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周青
“这三更半夜的,不能等到明天?”
周怀山摇头,“不告诉你,我今儿一夜都睡不着。”
周青心头立刻一跳。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身子一侧,让了周怀山进屋。
一盏热茶灌进肚,周怀山言简意赅将后山的事说了一遍。
“闺女,我还是侯爷的时候,我家那么有钱,我都只有一身月华锦衣袍。
这玩意儿不光是贵,它还是特权专享。
说白了,就是御用,只有宫里赏赐了谁,谁才能有,否则,多少钱都买不到。”
顿了顿,周怀山又道“虽然现在这个朝代和我那时候不一样,但我觉得,那人身份不低。”
周青
“可,这关咱们什么事呢?县令大人不是都开始调查了?”
周怀山一脸看朽木的表情,叹着气看了周青一眼。
“县令大人未必认识这衣裳,那人又被人毁了脸,他万一查不到什么线索呢?”
“那查不到,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周怀山
“表面看来,是和咱们没有关系,可你往深里想呢?”
周青
“多深?”
周怀山抬手一戳周青脑门。
“这人是死在清泉寺的后山上,清泉寺的方丈和胡为岳是什么关系?胡为岳和咱们是什么关系?”
周青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