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皇上的面,沈褐实在是有火发不出,可就这么忍了他又忍不下。
煞笔两个字就像是诅咒一样,始终萦绕在他耳边,嗡嗡的。
咬牙切齿,沈褐盯着周怀山,“我只是打了你一拳,你张口就要我的宅子,未免也”
周怀山没让沈褐把话说完。
他一脸无辜但又十分坚定的看着沈褐。
“我总不能让你无缘无故的就打了这么一拳。
礼尚往来,让我再打你一拳我也下不去手,我的先生说了,读书人不能打架。
而且,你是朝廷命官,我打你犯法,我是良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所以,你好我好大家好,于公于私你都应该给我赔偿。
这一拳,你要是在外面打的,你赔偿我医药费就行,可你是在这里打的!
这是神圣的不可亵渎的皇宫,是太后娘娘举办寿宴的地方,你竟然动手打人,你这是在折她老人家的寿。
我觉得,我提出私了,是为了你好。”
说完,周怀山轻轻挑挑眉你可别不识抬举!
沈褐太阳穴突突的跳。
要不是他现在耳边还萦绕着周怀山那煞笔二字,他真要相信了这鬼话!
在皇宫里动手打人,这要是认真追究下来
沈褐直到从宫里出来,身上都裹着一层冰霜一般的寒气,黑如锅底的脸上写满八个字怒不可遏,忍无可忍。
一路走一路气的打抖,都快抖得同手同脚了。
好好一座宅子,这才几天功夫,就成周怀山的了!
最可气的是,他竟然有理说不清!
出了皇宫,沈褐再也忍不住,指着周怀山就吼,“周怀山,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王瑾站在周怀山一侧,耸肩,一脸不屑,“你可千万别就这么算了!”
庆阳侯跟着道“加油哦!”
云庆伯一撇嘴,“我就喜欢你这不服输的精神”
溧德侯颤巍巍的冷笑一声,“小小的煞笔,大大的梦想!”
周围一众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笑又不敢笑,可又实在忍不住,大家各自颤抖着肩膀离开。
周怀山瞧着沈褐,“今儿天黑之前你搬走,一旦掌灯,那宅子就是我的,到时候没搬走的东西我给你料理!说到做到。”
说完,周怀山不顾沈褐什么反应,头也不回转头就走。
身后跟着王瑾云庆伯庆阳侯溧德侯,那架势,行走自带上海滩。
广平伯夫人正拉着周青的手说话,眼见周怀山过来了,松了周青朝周怀山聊了两句,带着沈心离开。
沈心一面走一面回头朝周怀山竖大拇指,同时不忘叮嘱周青,“嫂嫂,记得明天新店开业!”
“知道了!”
周青与她爹上了一辆马车。
一上车,周青也朝她爹竖起大拇指,“爹,你真是这个!”
周怀山一脸嘚瑟,“这才哪到哪!”
周青就道“爹你够狠!当时那一排匣子打开的时候,我都惊呆了,你怎么做到的,那些人偶是你让放进去的吧!”
周怀山就道“你爹我别的没有,善缘还是很多的,这世上,愿意给我卖命的人,啧,怎么说呢,手拉手都能围皇宫两圈,但凡是比人头的事儿,我就没输过!”
周怀山说的一脸得意,周青心里微微发酸发紧。
她爹这么好,二十年前还是闹出那种惨案。
一个老纨绔,能碍着谁什么事,就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周怀山仿佛察觉了周青想什么,轻轻叹了口气,“有心算无心,总是能成功的。”
说着,他提了口气重重吐出,没再多言。
靠在马车车壁上,偏头朝车窗外看,脸上刚刚的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