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皇上看着沈励,心跳砰砰的,气息怎么都静不下来。
“他在读书之前,是做什么的?”
眼见皇上被自己引导到了他想要的方向,沈励心头松下一口气。
“就是农夫,面朝黄土背朝天,整日在地里劳作,他是家中老二,被爹娘和大房压榨的忍无可忍,忽然转了性子开始读书。”
皇上凝着沈励,“一个人,怎么就能忽然转了性子,一夜之前还是个农夫,一夜之后就突然能读书了?”
“他之前在村里的族学上过几天学,识字。”
“识字和读书,是两码事!而且,纵然再识字,字能写的得你如此夸赞”
皇上深邃的眼底,带着波涛汹涌。
沈励知道,不用自己点明,皇上已经朝着某个方向去想了。
荣阳侯周怀山在皇上心头的地位,不亚于先帝在皇上心头的地位。
当年荣阳侯府满门惨死,带给皇上的震撼和悲痛实在太大。
尤其是后来他又查出,那桩惨案可能根本不是江湖悍匪所谓,而是被人故意安排
有些话,点到为止,再说多了,反而过了。
沈励抱拳,“臣求陛下一个恩典,若是臣的岳父能考中进士,陛下赏他一个京官。”
皇上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只朝沈励摆了摆手。
“将来再议,你先回吧。”
“是,臣告退,陛下多保重身体。”
行礼告退,沈励一出了御书房,皇上转头朝内侍总管道“你信鬼神之说吗?”
内侍总管当然知道皇上想要表达什么。
沉沉叹了口气,“陛下,荣阳侯府当年,着实是惨,那夜,可是侯爷的头七夜啊。”
“是啊,头七夜啊”
靠在椅背上,皇上目光怔怔望着头顶的屋梁。
当年他去荣阳侯府玩耍的桩桩件件,就像是皮影戏一样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
他童年几乎所有的快乐,都源于那里。
他童年几乎所有的不快乐,都在那里化解。
荣阳侯待他,比他的亲母后,比他的亲姐姐都要好。
“你说,这世上”
皇上没有说完,声音就顿在那里。
内侍总管低声道“陛下觉得是,那便是。”
“你说,沈励要娶周青,这冥冥之中,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奴才不敢妄揣天意,可奴才知道,沈大人对周姑娘,应该是二十万上心,不然也不会直闯宁王府了。”
皇上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
“若周青是荣阳侯府的孩子,那就好了。”
“是与不是,这还不是陛下您说了算,荣阳侯府自从遭了那样一劫,现在还空着。”
皇上摇头。
“朕怕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