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佛帝与太曦神女二人交手,整个葬天涯在二人的交手之下都迎来了末日一般的情形。
恐怕即便是苦海三境大能,在二人交手余波下都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存活下来。
但在李青莲口中,这佛帝与神女二人,竟然是专程为了庆贺他与君无邪相逢作表演的!
君老听到李青莲这句话,心头也是豪情顿起,他爽朗笑道:“好你个李青莲!还是当年模样,当年两杯酒下肚,你才元婴境界就敢去单挑化神之修。”
“今日这酒你还没喝,居然连灵界之王都不放在眼中了!确实够狂!”
李青莲微笑着道:“人生如逆旅,我辈皆是行人;何来王?何来臣?”
李青莲端起酒杯,屈指一弹,射入君老手中,君老握住酒杯,仰望着天地间昏昏暗暗,俯览佛帝与太曦神女二人的绝世之威,亦是感叹道:“当初尚在南禁荒海之时,我确实也未曾想过这世间竟有佛帝、太曦神女这般绝世强者,兴许多年以后,我亦能站在佛帝、太曦神女这等位置之上,称赞世间更有神界之帝那等无上大能。”
“但见这一条茫茫修行路,无论是我还是你李青莲,亦或者是云涛,都不过是其中行人。”
“道阻且长,无谓尊卑,唯有前后而已!”
“云涛,你以为呢?”
君老转头问道。
云涛听罢君老的一席话,亦是万丈豪情顿起。
他亦是大方坐下,端起李青莲为他所斟之酒,他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李青莲与君老二人亦是端着酒杯,笑望着他。
君老笑着道:“云涛,你这一路走来,从地球到尘宇星,从尘宇星到两界山,再入乱灵之地;而后又被仙主打回地球,尝尽世间百态;你修道时日虽短,不过区区二百余年,但其中大起大落,非是一般人所能想象。”
“我君无邪能从卑微中重新站起来,亦是你的功劳。”
“我从不敢以你师尊自居,因我佩服你!”
“你我二人仍是万丈红尘之中的争渡之人,不知道前路如何,亦是难求安稳。”
“所以今日我敬你这一杯。”
“这一杯酒,我等了很久,很想敬你!”
云涛闻言,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是热泪盈眶。
他知道,君老这是在暗示自己,待会儿他会追问李青莲。
若是李青莲为恶,师徒二人,今日恐会丧命此地。
这一杯酒,他若不敬,更怕再难有机会了。
云涛端起酒杯,起身而立,他仰观宇宙之大,深知自身之小。
这一路走来,确实太过艰辛。
他依稀间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两百多年前,见到那个傲立江北钱塘江潘家楼之上,俯览人山人海的那个青年。
那时他意气风发,人称云三爷。
当天地黑暗,他又仿佛感受到山村破庙,那一夜不停的徐徐晚风。
那一日,他重逢至亲,却是至亲撒手之后,他潸然泪下。
他又似乎见到,昆仑山上,那个背负师傅令狐圣,在通天之路上徐徐前行,而后连动九钟,叩开仙门的白发青年!
云涛端着酒杯,微微闭眼,两行泪水从眼角划过,竟已是无语凝噎。
他哭了,君无邪等待着,李青莲笑望着,无人催促。
唯有伏白一张牛嘴张得大大的,用一种仿佛看待疯子一般的奇异眼神打量着三人,而后叹道:“疯子!都是疯子!”
伏白跳下青莲逃命去了。
云涛脸上满是挣扎,身躯已是微微颤抖。
这两百余年的修道生涯,他见过太多的惊才绝艳之辈,如那绝仙之体王绝仙,如那只手钓苍生因果的聂山。
他见过太多天骄高高在上时,也见过一生从不认输,最后却葬身于仙庭意志之下的赵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