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涛见到这方祭台,心头猛地一颤,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祭台,再也挪不开目光。
正如数千万里之外的妖白灵,紧紧的盯着木屋中那个无名灵牌。
神椿树上,妖白灵一步步走向那个灵牌旁。
前段时间她从霓凰圣岛回到狐岐山中,将天妖狐一族全部转移到了霓凰圣岛上,最后在离开的时候,妖白灵明明就自己亲手刻下了“妖白灵之灵位”这六个字。
为何,此刻这六个字消失了?
妖白灵伸手一招,将灵牌摄入了手中。
在她触碰到灵牌的时候,身形顿时微微一颤。
在这灵牌之上,还有一股未曾完全消散的剑意!
云涛落入石台之上,在这石台之上,还遍布着斑斑血渍。
他俯下身子,伸手触碰到其中的一滴早已经干枯的血渍上。
云涛的意念沉入其中,当他探查到这片血渍中的气息时,霎时间整个人好似失去了魂魄一般,变得惊慌错乱了起来。
这片血渍中,有她的气息!
血渍滴落成一行,一直往石台边缘的血海中蔓延过去。
云涛的手指颤颤巍巍着,一直匍匐着身子往前方摸索过去。
一直到了石台边缘,血渍戛然而止,云涛的目光往血海之中望过去。
“白灵!”
云涛轻唤了一声,喉头有些哽咽,心好似被人紧紧的抓着。
明明此地血液沸腾,温度堪比岩浆,云涛却觉得浑身冰凉无比。
云涛狠狠一咬牙,纵身一跃跳入血海中。
这血海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的鲜血,滚滚血液温度奇高无比,竟然比起真正的岩浆还要高上许多!
在血海之中,云涛的神识受到了巨大的限制,被困在体内无法出来。
他只得在血海之中胡乱的摸索着。
妖白灵若是死在了这里,自己如今没有实力为她报仇雪恨,至少也要将她的尸骨找出来!
他就在这血海中慌乱失措的到处摸索着,他知道妖白灵一定会在这血池之中。
这里太热了,也太黑了,他一定要带着她离去。
蓦地,云涛手中触碰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在这个东西之中,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云涛立马抓着它冲出血池,重新飞到了石台之上。
滴答!
一滴滴血液从云涛的身上滴落在石台上,也从他手中的小小心脏上往地面滴落着。
云涛的眼泪和着血液一起流了下来,无声的哽咽着。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手中的这颗小小心脏上,一声惨叫从囚帝绝渊之中忽然传出。
云涛死死的抓住这颗心脏,往自己的面前凑,这颗重量微不足道的小小心脏,竟然好似一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泰岳大山,将云涛压得一下子踉跄瘫坐在了地上。
那颗心脏滚落开来,云涛又立马将其抢了回来。
他抓着这颗心脏,脸上痛哭、绝望、惨笑皆有,就好似一个陷入了疯癫魔怔的疯子,痴痴的笑着,痛哭的垂落着眼泪。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曾经天风国中的山谷低下的初遇,无尽魔海中的那颗菩提树下的一世轮回,乱灵之地中星辰碧海中舟头的翩翩起舞……
一切,就好似昨日那般清晰。
可如今斯人已逝,手中的一颗心,也早已经失去了生机。
心死了,人灭了。
神椿树上,妖白灵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这个灵牌。
她的目光闪烁着,她的心潮涌动着。
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个灵牌是何人所留。
“哈哈!既然已经成了仇敌,又何苦假惺惺的来祭拜我?”
妖白灵奚落冷笑,又道:“不敢刻我的名字,可是知晓心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