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船人,已是瓮中之鳖。
场面一度甚嚣尘上,沸沸扬扬,忍得船上一众人等,怒不可遏。
便见着一具具身影窜下河域,越发凶急,围观地在吆喝,好不邀兴,而那一些从林木深处赶出来的各色毒人,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一度将这一段河域困至铁桶,风雨不透。
催着一船众人,剑拔弩张。
游离盖着双眸,隔绝着喧嚣感受毒物在扒近,争分夺秒,脸色一拉,罡气罩体,卦色盘身,脚一颠,一股风气丛生,裹着船体并众人拔河腾起。
船底附攀满密密麻麻的绿身影,一个个有恃无恐,鸷狠狼戾。
北荒翻身下了船,勾着一具绿幽身的肩背,长剑一环,将这一整圈人切出各平整来,下半身坠落河面,挂在上头的前半身,才哀嚎地松了手,触目惊心地倒映在一双双叫嚣的凹眼中,万目眦裂。
北荒翻身上了船,惊异手掌上的溃烂,磨掉了一层皮。
好在他是北荒一族的身份,族群的优越,先天来可以抵御任何毒性。
但这么强烈的刺激,仅仅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毒身上,北荒有点难以置信,一层皮肤脱落,他迅速抵视了游离一眼,传达什么。
后者沉了脸色,玄武兽流罩拔风而生,罩稳众人,四面叫嚣的毒身攀着藤条,一拥群上,来势汹汹。
腾起的船身在倾斜,平衡失摇,密集的身影一层叠着一层将船身裹成球体,还在不断攀拥而上,加剧着这具船身慢慢地滚了一圈,越发催得急。
游离独木难支,渐渐无法再支撑庞大的数量并重量,又不能贸然开了玄兽流罩,众人还在里头,这遮天盖地的身影,恶煞凶神,干巴巴地候着形势变化,往河面砸下。
水花汹涌,浇了两岸,连同抱捆的众毒身一并催散,船体现出身来,不过却是船底朝上,众人跌进了水中。
这一股渗入骨髓的冰冷,有异于河岸口外的洛水,这是被剥夺的凄凉,触目惊心,因为此刻游离的眼前,众人的眼前,刚提足精神便见河底处铺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白骨,兔葵燕麦。
一个竖沙门下侯爵起身,伫立在河底处,从胸腔以下位置,全埋在了铮铮白骨中,诚惶诚恐。
‘这是个穷山恶水的地界。’游离沉了口气。
他从未涉及这片山脉,一知半解,纵使每每历练,南征北战的时候,也是习惯性绕着山脉两边走过。
今日一见,这森森白骨,不管自己道行再高,此地是非,不宜久留。
游离一贯作风,对待未知事物,按行自抑,缄默去候着事态的变化,以作应对。
但这一刻,北荒传达回的信息,和眼前铺彻的一幕,需要先发制人了。
这一些个头掺杂的毒身,虽未有通天本领,但蛮劲和一身毒性,一番缠斗,也捞不到什么便宜,何况还有游烟母子,将脸色一沉,意念传达到众黑风衣脑中。
四面八方的毒身在摸近,整条河岸沸腾起来,蒸发着徐徐白雾,两岸杵拥的毒身,争先恐有地跳下河岸,谁都想争一块肉吃。
‘轰隆!’巨响,水势滔天。
一尊飍魔神拔河坐起,气势磅礴,将身前一众毒人摇曳,卷平一片,游离长剑摆过,身前簇拥的毒身被劈开一条血路,连同堵在河岸口的树梢枝丫,一并摧碎。
一众人等现出身来,这口气憋得太久了。
“这些人是毒物之身,近不得纠缠,只要出了地界,一切平安。”游离道,正容亢色。
北荒鄙了河岸一眼,杵拥在前一排的毒身,缓了气嚣,憨憨地感受瞳力,接受奴隶。
骤然跃下河,冲着最前围的同僚,一通撕扯,坠入河底,惹了不小的动静。
“没办法,数量太多了,到了河底,瞳力不起作用。”啐道,只身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