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明灯也没留一个。
走在最前的庆云,生怕发出半点声响,踮着脚尖沿墙摸了过来。
正要伸手去推门,却忽然觉得下手处一软,如触丝帛,仿佛是推在了一个人的肋间。
这人身材高大,筋肉结实。
庆云暗自纳闷,难道是大哥不知不觉间超过我了?
正要开口询问,却听那人先问道,
“云长,你推我腰眼作甚?”
“啊?我?席叔,我没推你啊。”
这两声一出,可把庆云等人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谁一脚踩得重了,终于让对方也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谁!”
这声音虽然故意被压低,但庆云仍然认出来人,正是那日山间偶遇的悍将席阐文。
他怎么在这儿?
暅之脑袋转得快些,见对方也是一副见不得光的模样,知道他们也不想惊动了观里的人,于是马上自报身份,防止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席将军,在下祖暅之。半月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啊?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们打算一探后山。”
当日白衣公子温润的声音自空幽处响起,想来今日也是换了夜行衣靠,
“哦?这么巧?那不妨我们一起探探这虎穴龙潭。
想来我们目的并不相同,待合力闯过此处道观,我们便分道扬镳,互不干涉。”
“一言为定!”
“是谁!”
几人的说话声音并不大,没想到却惊动了观中道众。
看来这所道观还真是不简单啊。
寺内有人举起了火把,相似要点燃灯烛。
只听嗖嗖几声弦响,墙内摇曳的红光便暗了下去。
庆云手中的剑早已拔出,他借了火把熄灭前映在天穹的一缕微光,看到了太史叔明张弓的动作。
“天哪!隔着墙都能射?”
其实弓箭本来就是走抛物线的,所以瞄准十分困难。
百步之内的神射手,那就已经可以说是神乎奇迹了。
夜里的火光是非常明显的目标,太史叔明是何等人物?
只要望到了大概距离和方向,引弦无虚。
隔墙射火这种把戏对他来说实属小菜一碟。
席阐文此时就立在观门。
他举起斧头呼地劈落,斧光和门缝完全重合,门闩应声而断,门却没有一点损伤。
吱呀一声,两片门扉被斧风一激,向外弹开。
“放肆!”
随着一声暴和,一道剑光在空中划着诡异的弧线,在檐壁上弹跳了几次,倏地向席阐文斩了下来。
血斧无前,又是一式力劈华山!
在席阐文眼中,从来没有一斧头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斧!
可偏偏那道剑光就像鬼火幽灵一般,斧影来时,只是随之一荡,侧飘了些许,斩势却不增不减,毫无半分阻滞。
庆云和萧云长就在席阐文身后,见那剑来,竟似心有灵犀,一齐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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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赵武帝石虎,哪怕在十六国时期,都是出了名的暴君。关于他的荒唐事,那是罄竹难书。他坑杀战俘,屠尽青州,惹怨声载道,暴君嘴脸,毋庸置疑。但是他的屠刀,并没有明显的族群指向性,对于鲜卑燕人,刘氏匈奴,西来氐人,甚至羯胡同族,也是一般苛刻。后赵的管理班底,石虎时期的三公,司马李农,司徒申钟,太尉张举,都还是华人。所谓华人凋敝,胡人坐大的情况,并不存在。只是当时胡人逞勇,在军队系统当中,无论将军士卒,都是胡人居多。
石虎一死,太子石世即位,这个新皇帝连龙椅还没坐热就被石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