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当天,夜寒司在位置上坐稳,虚虚往下扫一眼,果然没看见王帅。
不欲过多计较,夜寒司一如既往的说了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面的人静默了一阵子,文官提了一句:“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奏。漠北和西域的新栈道修好了,大元理应在此处设立设立驻点,检查往来事务。”
“放手去做。”夜寒司淡淡说了一句,看不出情绪波动,威严压迫在整个大殿。
这样的事情没必要专门启奏,顶多汇报一下进度。
侧面说明下面的人有事情不敢上奏,在试探他今天的情绪。
看他没有大的反应,户部侍郎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接到鄀朝传来的消息,还需半个多月时间,便可将鄀朝收服。但再半个多月正是百姓青黄不接之际,物资会匮乏,若是遇上了意外可能会有些措手不及。故而微臣以为,可以催促六王爷尽快结束鄀朝的事情,为国为皇上分忧。”
故作不知他们在下套,夜寒司漠然的反问了句:“爱卿所言甚是,但战场之事岂可随意催促?”
果然不出所料,王尚书站出来说了句:“微臣以为可以追加一批物资,使得鄀朝情况得到大幅度的缓解,必然可以尽快解决。”
这话一出,第一排的魏丞相微微闭了眼心里暗骂蠢货,这样直白让皇上不难想到他这些天的折子,怎么会不多想?
不过转念一想,知道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得当朝回答?
先前压着不发装聋作哑,如今在朝堂之上总不好忽略这个问题吧。
正在魏丞相精心算计的时候,夜寒司居然淡淡的“嗯”了声。
就在他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夜寒司冷冷问了句:“王尚书说得好,但大元可流动的物资之前多数都给了鄀朝,如侍郎方才所说不久之后就是青黄之际。你怎么计划第三批物资的来源?”
王尚书被问到了原地,猝不及防的愣住了。
这问题超纲了啊,居然是变相在问是不是要搜刮民脂,他立马背后一凉,微微颤抖的“臣、臣以为,”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
魏丞相却是早有准备,知道夜寒司不会轻易的同意节外生枝,所以早就考虑好了所有阻挠的可能,安排了人等着。
多准备一些,才能出其不意的夺得胜利。
一边文文弱弱的书生站出来,接住王尚书的话头说道:“禀皇上,微臣以为既然是大元之国事,在座各位身为大元的骨干,有能力者自然有义务做出自己的贡献,为君分忧。”
被这么毫无防备的输了一子,夜寒司面上却是一点波动都看不出来。
依旧冷傲漠然的等着,没有急着开口。
如他料想的,这位书生文官还是有点本事,影响其他不知实情真相的人为他说话。
“大人说的是,吾等身为百姓父母官,自然有义务为大元做事。微臣请求将微臣下个月的俸禄全数递交给户部统筹。”
“臣附议。”
“臣附议。”
一片不知道真情假意的人立马应声,倒显得夜寒司不同意就是不接受他们拳拳赤子之心似的。
夜寒司面上笑道:“众爱卿如此为国分忧,朕心甚慰。那前往押送物资之人,谁人有推荐?”
王尚书舔着脸笑着推荐:“回皇上,微臣以为王将军就挺合适的,为人勇武又极负责。”懒人听书
夜寒司面色不改的说了一句:“朕也觉得王将军合适,但实在遗憾,王将军丧了考批尚在守孝期间,不便出行。”
魏丞相暗自咬牙,被将了一军。
最恨人的是,还是因为自己没有计划好,万万没想到王帅的正房这么误事。
居然不替王帅的母亲去死,这该死的守丧期猝不及防打乱了他的计划。
只能亲自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