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夜寒司喝完骨汤,楚玉惜将东西收拾到一边,半趴在桌子上懒懒的歪着脑袋:“怎么不重罚杨立峰?既然已经归顺你了,就叫他守好规矩。”
那样不轻不重搔痒似的处罚,怕是起不到多少警醒的作用。
夜寒司淡淡说道:“你还真以为杨立峰诚心投降?”
这话问的楚玉惜楞了一下,仔细回想了杨立峰投诚以后的举动,微微蹙眉,略微想明白了些什么。
轻声说道:“他向你投诚、或者拉拢魏依依他们稳住魏丞相,再或者后面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因为他想稳住局势找到立足之处。”
夜寒司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非但如此,此人的胆子不小,算计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无伤大雅才不想理会他。”
“那他...”算计到夜寒司头上,他想干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反倒是夜寒司毫不在意:“满朝文武,所谓纯臣的真有几个愿意为国肝脑涂地的?”
“这样不纯之人,你留着何用?”楚玉惜刚问完就恍然大悟的坐起身:“对对对,还要防着南方即将回来的寉亲王。”
“何止。”夜寒司默默想着的还有魏丞相等人。
想来也是可笑,他父皇治国多年,最后留了这么一堆烂摊子给他,实在是让人一次次惊喜意外。
“说起来,寉亲王上奏的折子说已经在回京路上了。”夜寒司将手中的折子递给楚玉惜。
楚玉惜接过来一看,心里微微揪了一下:“这个时候的京城也就是勉强维持着平衡,若是此时寉亲王回来就会打破这个平衡,你做好准备了吗?”
此时的京城里,杨立峰和魏丞相维持了微妙的互相挈制的作用,此时的寉亲王和王帅无论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回来,都会被他们当做皇上一党。
平衡被打破,接下来要损毁的就是天平上的东西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时的局势可谓是无声中透着硝烟气息。
让人心慌的意思很深。
“没有。”夜寒司倒是很坦率,却是一点都不忧虑,依旧是万物尽在掌握的自信狂傲的样子。
听得楚玉惜差点气的蹦起来:“这就是你先前要我尽力说服太后她们离开的原因?你当时就考虑到了如今这样的情况,有没有考虑到自己兵力够不够?”
如果下面那些不听话的狗急了要咬上来,他的御林军加上军令可调动的兵力,不一定能挡得住两条疯狗。
更何况,不得召、军令可召的将士不许进京。
要是临时真有些什么情况,军令还真是来不及。
夜寒司弯唇把炸毛的女人拉到怀里,低声说道:“也不能说全猜对了,至少背后的人临走给漠北挑拨的这一下,是我没想到的。”
“打算怎么办,真要借着漠北之力以毒攻毒?”楚玉惜咬唇凝视着他,气的不想再多说一句。
这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神下凡吗?什么事情都早有计划,然后自己一个人抗住了。
在楚玉惜眼里不知死活的夜寒司轻轻拍着她安抚,淡然说道:“未尝不可。”
话音刚落,就拿出宣纸起草密诏,请求漠北军的援助。
“...”楚玉惜很想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构造是什么。
最后一想到其实也算是一石二鸟。
若是漠北还愿意出手相助,不仅能帮助他们缓解这次危机,也可以侧面说明大元和漠北之间的细缝有机会重修于好。美食
“如果他们不愿意呢?”楚玉惜不相信任何人都会无偿帮助别人,尤其是搭上命去管别人家务事这种事情。
“那就靠这个了。”夜寒司把桌子最下面的奏折推给她。
她先瞪了他一眼,随后才接过来。
是鄀朝那边传过来的,说是国王允浩很配合他们,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