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变故多,一切看起来都是平静如水,就连后宫都很安分。
楚玉惜和沈婕妤到冷宫看了魏依依,见了面谁也没说话。
还是骄傲让魏依依选择先开口,依旧是尖酸刻薄的样子:“怎么,楚贵嫔来嘲笑人还要带个泼妇保驾护航?”
看着形容枯槁狼狈的魏依依,楚玉惜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绪复杂。
要说幸灾乐祸是一点提不起感觉来,可要说心疼又是一点逻辑都没有,更像是物是人非的感慨。
虽然夜寒司说了食宿照旧,但魏依依骄傲了一辈子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冷宫这种丢份的环境。
脾气一发便是不吃不喝,摔东西打人更是家常便饭,到了这里下人们虽然不敢当面给她难堪,可心里记着仇,在小细节上给她点苦头吃还是很方便的。
这样一个恶性循环下,魏依依还能保持这样一个状态,已经很不容易了。
下人们虽然对魏依依敢下黑手整她,对宠冠六宫的楚玉惜可不敢,一年到头都舍不得碰的好茶拿出来伺候她们,谄媚讨好。
希望能尽早离开这灰心丧气的地方,到别的地方活少人好机会多,攒些银子蹉跎到26岁出宫也好傍身。
可楚玉惜实在是没空感受她们这些破事,她不是观音菩萨,不是每个人的事情都有义务要管。
回头看着魏依依问了句:“你可知罪?”
“知了又如何、不知有如何,皇上一时宠你而已、自己就把你自己当成嘚瑟的孔雀了?”魏依依翻了白眼,只是周遭悲哀的氛围让她的凶意没有发挥到极致,反而悲伤的厉害。
沈婕妤看了都觉得她自欺欺人的厉害,不耐烦说道:“你行了啊,真以为我们有空专门过来嘲讽你、太高看自己了吧?”
魏依依顿了下,忽然冷笑一声:“楚贵嫔好本事,我妹妹不过是看上了定远侯,你们想办法让削发为尼,我父亲一朝丞相都无法阻止,如今我进了这冷宫,出去也是遥遥无期。我们魏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恨我们?”
这也能扯到一块儿?沈婕妤简直要气笑了,可是楚玉惜把她按住了。
上前一步对魏依依说道:“害你不至于、对谁也无益,还费劲。我就想说你要是没事儿就主动找皇上坦白你们家的勾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皇上没喝那碗乌鸡汤,你们家要担的就是弑君之罪!”
魏依依听了一惊,被楚玉惜强势又斩钉截铁的气场吓了一跳,哆哆嗦嗦说道:“不可能,我爹没那么糊涂。”
“你爹私自养兵、拥兵数万,当天就在皇宫东门外等着,随时准备做什么你心里有数。我今天过来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告诉你两件事儿。”楚玉惜语气淡漠,神情毫无波动。
“胡说八道。”魏依依捂着耳朵不想听,可是有时候不是你捂了耳朵就听不见了的。
楚玉惜依旧淡漠说道:“一个刚刚就说了,主动跟皇上坦白你们家的事情,皇恩浩荡说不定还有机会出去。第二个就是不要随便相信你见到的,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更何况是别人让你看到的。在你做好决定出去这里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动你,有异动可以随时叫人通报给我。”
说完便走了,沈婕妤跟上,走之前回头说了句:“看在你先前偶尔帮过我的份上奉劝你一句,楚贵嫔说的都是真的,自己下场之前先检查自己带脑子了没有,就算是你亲爹也不一定就真的全心为你了。”
回到芙蓉殿,楚玉惜看着自己放在美人榻上的小案桌上的棋盘,上面黑白棋子互相包围对峙,看起来满满当当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姿态,却永远不知道自己对方什么打算。
沈婕妤帮她把棋盘收拾干净,嗑着瓜子说道:“这你可真没办法,你觉得魏依依回去说吗?”
“会,但是直觉她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