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句:“有劳姐姐费心。”
楚玉惜哽了下,顿了顿问了句:“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多活两年,你会不会选择留在这?”
喝药、针灸、静心调养,可以多活几年的。
然而安婕妤早已猜到:“不必,人生苦短,没必要把视线一直局限在一个地方。既然妾身说了想跟母后去寒山寺,便定是要去的。”
太后心思难猜,神情复杂看了满屋子的人,叹了口气。
楚玉惜没权利要求别人怎么样,心不在焉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出来了。
沈婕妤跟出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别难受了。”
被安慰的楚玉惜摇摇头:“难受的不是我,我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我没有早些听你的话吗?”
身后传来虚弱略带微嘲的语气,二人顿步回头,果然是沈婕妤。
转身就见她轻咳,在丫鬟扶持下过来了。
“不是,”楚玉惜过去把她扶起来,摇摇头叹口气:“你听不听是你的权利,我只是遗憾你怎么就这么命苦?”
“方便到长青宫一叙吗?”安婕妤很冷静的邀请她,她点点头应下。
一边的沈婕妤很有眼色打了招呼退下了,留下她们慢慢悠悠揍在青石板路上。
“有想法收留安儿吗?”日后若是真活不久,至少身边有个知冷热的小丫头。
安婕妤苦笑:“不了,本就活不久,不给她添麻烦了。”
日后“克亲”的名头一旦出来,晴然这辈子算是毁了。
到了长青宫,楚玉惜才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久没来这里了。
年前栽下的小苗都已经茁壮成长起来,在春雪的压迫下也有条不紊、从容不迫的绽放、甚至抽出了嫩芽。
院子里也多了很多生气、虽然整体色调没有很活跃,但整个屋子总算是有了人气。
叫人上茶之后,安婕妤挥退了下人,主动愧色说道:“说起来,我得向你承认一件事情,当初的小产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当时闹的那么大,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我知道。”楚玉惜轻轻吹着漂浮的茶叶,抿了口。
“你知道?”目瞪口呆的人变成了安婕妤,面色复杂难看起来,颤抖了下才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默默回忆了下,楚玉惜说道:“事情刚发生不久吧,我查到了。”
愣怔的安婕妤看着她:“所以,你一直是怎么看我的,咎由自取、跳梁小丑?”
“没有,就觉得你很傻,没必要那样的。我想救你,没救成。”楚玉惜呼出口气,带着点可笑的意思。
如果她们当时就能坦诚布公的谈一谈,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情了?
情绪一下子激动的安婕妤疯狂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满目难以置信,楚玉惜给她拍着背,叫人拿来了安婕妤的药,让她慢慢喝了。
冷静一些的安婕妤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帮我、知不知道我当时怎么看你的?”
“那不重要,我原谅你了。”在你开口向我坦白的时候,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