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确实是严荟炜这次带出来的人,叫绿鸯。
是嬷嬷给她挑的可信、干活麻利的人,没想到这样一个平日里看似胆小、唯唯诺诺的人,居然跟寉亲王余孽暗通款曲。
或者说,一开始就是寉亲王想方设法安插进来的人,竟然能跟着一起来微服私访。
绿鸯摸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偷的钥匙,直接开门回头说道:“你们快走,驿站后面有个山坡树木浓密,适合连夜逃走,万事不要冲动,想办法之后再付之行动。”
一个断臂男子出来后,直接抱着她当中亲了一口,不容反驳说道:“这次我们一起走,不留下任何人。”
“不行,我不能走,会成为你们的负担。相信我,马上就能重聚。”
话音刚落,暗卫们就冲出来,当场宰了几个叛逃余孽。
暗卫统领冷笑一声:“你侬我侬、感情深厚?索性都留下来呗。”
翌日清晨,楚玉惜伸了个懒腰就听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第一反应不是叛徒居然是胆小的绿鸯,因为早已料到这情况,再猜也无用。
下楼看了夜寒司已经在用早餐了,自然坐在他身边也用起了早餐,两人没说一句话,却是动作默契同步,让人觉得极其般配。
楚玉惜一边吃着手中的东西,一边瞄了眼一旁被暗卫统领捆着的绿鸯,淡淡看看了一眼。
思量着这事儿再往下查,其实就没多大意思了。
无非是查到寉亲王曾经和谁有过牵扯,但是按照寉亲王的警惕性,肯定由不得他们找到把柄,到时候又是一波新的扯皮。
她无奈收回目光,专注的吃起东西来,只是还没安稳多久就被人凉凉叫了声:“妹妹口齿生莲,你昨儿个怀疑我,今日就查到我身边的人身上了。”
下楼的正是严荟炜,依然是动作轻柔、一副娇弱病态的样子,目光悲戚不平,看了一旁无动于衷的夜寒司,目光一沉。
昨天眼神示意她的人有问题,这不是在毁她的名声吗?
难不成就是楚玉惜安排好的,就是为了找她的马脚?
但是夜寒司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反倒是绿鸯看着她开口了:“娘娘,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他们也只是为了过自己的活,为什么就要被处死?我为何不能助他们报仇?”
说着,绿鸯眼泪滚落出眼眶,看着严荟炜的眼神悲戚的厉害。
看得严荟炜心里一跳,骂了声蠢货,盘算着回去就把安排人的嬷嬷寻了由头重罚一次。
楚玉惜慢条斯理咽下最后一口,才懒懒收了看戏的表情,说道:“好了,现在人来齐了,绿鸯你直接说这件事情里,朝堂里是谁在帮助你,递交名单便可。”
“娘娘不必多说了,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您之前帮我的忙奴婢记在心上,虽不给你们引导不合适的言论,但不会为此就背叛我的族人。”她看着身后,昨夜里拥吻她的男子,深情决绝。
倒是小柒,因为跟着楚玉惜去严荟炜那里多了,帮这个看似胆小的宫女好多次,有了些交情。
看着她满是恨铁不成钢和难以置信:“你傻呀,这是要诛九族的!”
混迹到这些事情里,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绿鸯看了她一眼,又仇视的看了眼夜寒司说道:“我家族早就没什么人了,九五之尊和寉亲王的争斗牵涉了多少人。呵,当年除了我侥幸逃出,家里就剩下一堆枯骨了,怕什么诛九族?”
大家都静默不语,而绿鸯两人大概是想通了做了决定,一同自尽了。爱书屋
暗卫看了眼夜寒司的神色没拦他们,将两人尸体拖出去就听他说了声“问清楚”,便与同僚一起拉着剩下的人出了外面马厩。
差不多就是一顿早餐时间,暗卫回来了,带着一股子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惹得楚玉惜微微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