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惜离开后,屋子里安安静静没人说话,李芩瑛小心翼翼揭了纱布,看着被那宫女划出好几道伤疤横在他精瘦胳膊上,无端给楚玉麟添上了些壮烈英雄的色彩。
于是心情更加崇敬尊重,一举一动更加小心翼翼不敢碰到他,目光低垂专注在他的伤口上,拿了姜清放在一边的药粉,慢慢敷上去。
一边轻柔问道,“会不会疼啊?你别担心,我动作会很快,马上就好了,不痛了啊。”
全程絮絮叨叨边上药边说着,好像是给自己说,上完药她自己反而像是疼得出了汗,眼里都红润出了晶莹,满目心疼。
反倒是楚玉麟,除了药粉接触伤口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抖了一下,其他时间他都没有表现出很疼的样子,静静低下眼捷打量着那个要急哭的女子,似乎很手足无措的样子。
包扎好以后,她没有松手,反倒是试探般摸了摸受伤地方附近,像是安抚。
心里无端柔软很多,见鬼的冲动让楚玉麟收回手臂,把那兔子般可怜可爱的软和人儿抱在怀里,紧紧拥了一下。
霎时间,好像心里某个空缺的地位被填补了,满心的欢喜和甜蜜,让人幸福的舍不得动弹一下。
感觉到怀里的人没有激烈的反抗,反倒是茫然地顺从,抬起无辜湿漉漉的眼看他,他一下子像雷打似的松了手,颇为狼狈跪地行礼,“臣愈矩,娘娘恕罪。”
是啊,地位差距这么大的沟壑横在中间,他在想什么?那可是九五之尊的妃子啊。
而在李芩瑛眼里,方才一系列时间,她从心疼怜惜到懵懂欣喜,都是这个男人一举一动引起的,最后只能看见那泡沫般的幸福像是终于被打断,碎裂在空气里。
她盈着泪水,吸了口气,平生从未有过的愤怒屈辱涌上心头,比之前被冤枉还甚,“楚玉麟,你混蛋。”
凭什么招惹了人,转眼他又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倒是她,促成了万千错处中,最不该犯得错。
她一开始想着进宫就是安分守己便好,他给她的平淡无趣的人生带来了缤纷色彩,却又亲手打破,这男人怎么这么残忍?
一时气急,她飞速转身离开这里,连披风都没带,狼狈得像极了落荒而逃。
倒是冷风让她清醒好多,是她的错,是她刚刚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屋里楚玉麟跪倒在地,手里珍贵郑重拿着她披风一角神色哀伤,喃喃自语,“楚玉麟,是混蛋。”
另一边,太后宫里一片死寂。
下人来报说楚贵嫔来了的时候,太后和叶寒司脸上齐齐有了变色,太后摆出了大气却透着嘲弄的表情,叶寒司眼里划过担忧。
母后什么都不说,直接让人把他请到这里又不说话,等了会儿居然等到了楚玉惜,这动静很明显是要打个措手不及了,他微微皱眉,面色不虞。
一会儿后楚玉惜单独进来,恭恭敬敬行礼问候,最后才问道,“不知母后叫妾身前来,所为何事?”
“呵,楚贵嫔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问哀家?既然你问了,哀家就明示你,安儿的满月宴都办完了,你连个人都抓不住审不出来,自己有没有觉得愧对哀家平日里对你的放纵和信任?”
这是什么意思?
楚玉惜不动声色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叶寒司也是状况之外的样子,看来不是想剥夺她的权利,那又是谁闲言碎语让太后把她叫来这训斥,影响她办案进度?
走在回宫路上的严昭仪忽然打了个喷嚏,吓得身边慧儿担忧道:“娘娘,没事吧?是不是受了风寒?”
“无碍。”严昭仪慵懒打了哈欠,示意自己很困不必打扰,让她们闭了嘴,给楚玉惜添堵,就是让人感觉人心大快的愉悦痛快。天平
太后已经叭叭叭训斥开了,“办事不力,还引出不小的动静,让母后让朝堂官员多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