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听见了叶寒司的笑声,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同我呕什么气?”随即,叶寒司表现得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我才没有……”楚玉惜干瞪了他一眼就要出去,想想却又折返回来,接着说,“我告诉你,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就将这话给说出来了,只清楚地记得当时叶寒司的眼里并无波澜,好似没将她这话听进去一般。
直到晚膳,她都没再踏足半步后院。一来是不敢见他,二来是不好意思见他。好在陆泓也瞧出了端倪,便想着自己亲自去给叶寒司喂饭,却被他轰了出来。
陆泓无奈,只得到前堂来求助楚玉惜,“嫂嫂,还是你去喂饭吧。二哥执意要你去,不然就不吃。”
“不吃就不吃,他这个人又不是为我而活……”
见陆泓滞住,楚玉惜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去了后院。
门扉微启,她慢慢推开走了进去,便见叶寒司倚在那里一动不动,远远瞧着倒像是一副完美无瑕的雕塑作品。
案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湿润。
走上前又在床榻边坐下,楚玉惜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子由他而来的压迫感。她只得低着头为他拆除白布、撒上药粉、再换上新白布。
“楚玉惜,你之前不是很张狂吗,怎么现在收敛得像一只家猫?”
楚玉惜只得悻悻答道:“那也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察觉到叶寒司没了声,楚玉惜咬咬下唇,好一会才又放开,“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爱严婕妤吗?”
“爱。”来自半晌以后从叶寒司口中轻飘飘吐出来的一个字眼。
“爱不是钟情吗?”楚玉惜仍旧小心问着,并不看他。
叶寒司眼前蒙上一层薄雾,内里却是无尽的渴求,“你想说什么,我不钟情于她吗?”
“没什么,你当我没问。”
楚玉惜端来一边的汤药想要喂他,却被他推到了一边,“你给我说清楚。”
“没什么,只是我也像别的女人一样艳羡严婕妤同陛下的感情罢了。”
楚玉惜望向他时,分明察觉到了他眼底的一抹哀伤。她觉着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因为她眼里也尽是愁绪。
“楚玉惜,你是个蠢女人。”
叶寒司咬牙切齿说了一句,真是恨铁不成钢。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可楚玉惜似乎不曾感受到一点爱意。
于是两人各相都陷入了沉默,久久都没再说话。
只偶尔听见汤勺触碰瓷碗发出的清脆声响。
……
一个时辰后,后厨。
楚玉惜正在给叶寒司炖补药。
陆泓和小柒一前一后地跑了进来,“嫂嫂,二哥去了全美阁。你快跟着我一起把他劝回来吧,那种地方哪里是他能待的?”
楚玉惜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全美阁是什么地方。
陆泓见她不为所动,神色仍旧焦急,“二哥一向不会去那种地方,今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现下二哥一切事宜也都由嫂嫂照料,怕是只有嫂嫂才能将他劝回来。”九六味
眼下伤口还未痊愈便出去鬼混,也真是只有他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楚玉惜嘴上虽然说不管他,可这心里却是尤为担心得很。略收拾了一下后,三人便坐了马车往那全美阁赶去。
全美阁在西街,因地势偏远,离六王府还有些距离。
这厢还未到全美阁门口,楚玉惜掀开翠绿帐帘,迎面而来的是脂粉气息,混着雨后新鲜湿润的空气,竟是难得的好闻。
但这耳边咿咿呀呀的尖锐女声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
“嫂嫂还是在马车里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