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睡了一宿,醒来时已滚到地上去了,“咣当”一声,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楚玉惜忍着浑身的酸疼,起身看了眼天色,微亮。
又转眸看了眼床榻,已然没了叶寒司的身影。
这家伙,醒来了就不能把自己抱到床上去吗?不过是昨晚同他顶了两句嘴就这样,果然是小肚鸡肠。
楚玉惜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已过辰时。
梳洗过后去了前堂,听下人说叶寒司和陆泓去了李大人府上,中午也不知回不回得来。
“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出去吗?”
“王爷吩咐说可以,只是一定要赶在午饭前回来……而且特地吩咐小姐不可以回楚府。”
规矩还真是多。不过能出去,她已然很开心了。
小柒同小节子在一处,她便只带上了小鹂一并那四个护卫。先是去东街一处卖馄饨处点了两碗馄饨和豆腐脑,一并那些杂七杂八她一时叫不上名来的点心吃食。
小鹂见了都有些怕,“小姐,等会还要用午饭呢。”
“他们也没说何时回去,万一明天就走,那我岂不是吃不到这些东西了?”
楚玉惜将吃的摆了一大半在小鹂面前,又道:“小鹂,吃饱饱的,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呢。而且,等会我们还要去采买烟仪所需的东西,还要东奔西走。”
只听小鹂笑意盈盈道:“小姐待烟仪真的很好呢。”
楚玉惜佯做不悦地反问她道:“怎的,我就待你不好了吗?”
“自然是极好的,我能跟着小姐,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楚玉惜回予一笑,用了半碗馄饨后才轻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烟仪这两日在宫里可还好。她虽在我面前闹腾,但在大是大非前还是知晓如何应对,我料想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奴婢现在都还记得那日她被诬陷陷害严婕妤落水的事情……”小鹂有意压低声音,接着说,“那日的烟仪真的很勇敢。”
楚玉惜点头称是,“也是,若换做旁人,早已吓得不像样子,哪里还有胆子去替自己辩驳?”
话虽是这么说,可也正是因为她这般刚烈的性子,楚玉惜仍是有些担心。虽说严婕妤将她的事情说了一通,可她仍旧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楚玉惜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来采买她所需的东西,倒不是东西有多难得,而是地方相隔太远,有些地方就挤在京城的犄角旮旯里,她同小鹂一并那四个护卫费了不少功夫,一个上午才采买完了半张宣纸的量。
“小姐,该回去了,近午时了。”
小鹂提醒了一声。
见她要去叫马车,楚玉惜忙将她叫住,“不用叫马车,我们自己走回去,不觉得很美吗?”
“小姐不嫌累便好。”
他们穿过一座石作拱桥。在桥的这一头,垂柳蓬茸。走过旁边一层长白阶梯,往下便是一条细长江河,女人们相邻着一起聊天洗衣裳,那期间传来的咯咯咯的笑声,楚玉惜爱听。
那棒槌敲打粗布衣裳发出的声音并不厚重,那被沥过河水的衣服带有独有的阳光的味道,楚玉惜觉着空气中尽是这股子好闻的味道。
一时间便驻足静静听了一会,想要过去瞧瞧,却被小鹂拦着不肯,“小姐当心滑下去,摔了可不好。”
楚玉惜仍旧想要过去一探究竟,“我不会摔着的……”
“楚玉惜。”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叶寒司将她叫住,楚玉惜忙止了步。
只见叶寒司正迎着日头的阳光款款向她走来。
后又负手而立站在自己跟前。明明也是一个年轻男子,却非要搞得这般老成稳重。
楚玉惜往他身后探了一眼,又问道:“阿泓呢?”
“他今日下厨,说是要露一手。我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