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这里,男人很快就扰到了一条老街。
老街两侧的房子都不高,最高的只有五层,窗户看起来也是老旧的款式,大部分都已经掉漆,楼房外面还有违章搭建的小摊贩在那里贩售东西。
男人路过那些小摊贩,买东西的人除了拼命吆喝的,就是在那里挺尸的,看起来都很低靡。
夕阳的余晖被拥挤的老楼挡住,宋淑云只剩下男人鞋跟上的一点点视野。
随着他的脚步,最终停在了其中一栋临街的楼前。
男人迈步上楼,楼道里黢黑一片,没有灯亮起,宋淑云也不知道自己的视野在什么地方。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疏于运动的身体器官,在这时候疯狂叫嚣,好像对方再不停下这样的行动,它们就要全都报废一样。
最后,男人听到了四楼左侧的位置。
那扇门上贴满了小广告,但他好像全都看不到一般,只是沉默的从裤子兜里开始掏钥匙。
宋淑云也是在这时,终于知道了他兜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卫生纸……
两坨卫生纸掏出来以后,才把钥匙拿了出来,正准备插进锁眼的刹那,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屋里的光线透出,宋淑云的视野又重新回到了对方的脚下。
男人开门的手僵硬了一瞬,看着屋里的人,讷讷的问了一句。
“妈,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说话间,他已经收起钥匙,拉开房门走进了屋里。
开门的是一个无限接近老年状态的中年妇女,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染黑的头发跟上已经能看出花白的颜色,眼角的皱纹多且深。
她对着男人笑着,笑容放松又讨好。
这是宋淑云到了这个位面,看过许许多多人中的第一个笑容。
她有些沉重,这个位面看起来一切都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掩饰的东西,似乎在等待着某一个契机的爆发。
“平凡,你和那个前天见面的姑娘联系了吗?”
宋淑云正想着什么,那女人已经在男人换鞋的时候开始追问了!
被叫做平凡的男人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马上又变得正常起来。
“没有,我给她发了消息,但是她没有回我,可能是没看上吧!”
他弯下腰,把刚脱下来的鞋放进门口的鞋柜里面。
他的妈妈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看着宽厚的背影,皱眉说道。
“你最近好像又胖了,不是说减肥吗?是不是又偷吃零食了!”
平凡有些委屈的关上鞋柜的门,明白母亲是因为相亲又一次失败才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但他抬起头看到对方关心又失望的眼神,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还是憋了回去,换成了另一句。
“没有!”
女人让开了一个身位,让他进到了屋里。
“没有最好,你说你都三十好几了,可不能再胖了,妈也不是说咱们非要多瘦多好看,咱们大男人不在乎那个,但是你要为你的健康考虑,要妈说今天晚上你就跟我下楼溜达溜达去,省着吃饱了饭往床上一躺,就在那里养膘……”
女人的拖鞋就这么一直踩在宋淑云的脸上,一路跟着平凡到了他的卧室门口。
他们住的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五十平左右,是个两居室,阳台的位置全都打通当做厨房,进门除了入户那一部分的玄关,就是个不大的小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