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沈梦昔一字一句,指着章嘉森的鼻子,章嘉森气得浑身哆嗦。
沈梦昔还没说够,“如果我的妹妹被人家这样欺负,我第一个要打上门去,打得他鼻孔窜血,打得他亲娘老子都不认识他!”沈梦昔吼着,“哥哥?你们有吗?不!你们还和他交往甚密!你们想过你妹妹的心情吗?你们那么看好他,他好哪里了?才华?他的才华都用到写情书里去了,跟你妹妹有半毛钱关系吗?”
章嘉森惊异地看着癫狂的妹妹,第一次认真猜想妹妹到底受了多大委屈。秦氏也吓坏了,拉住沈梦昔让她不要说了。
“好歹父亲还替你打了二哥一耳光呢!”沈梦昔甩开二嫂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沈梦昔的催促下,第三天,章嘉珩、章嘉栋带着几个佣人去了硖石。
章母一直在生气,女儿去德国五年,变得丝毫没有淑女的样子,不知收敛,不肯忍耐,她不明白,自己教了二十年,还不抵外国那五年吗?
秦氏这几天闹得厉害,寻死觅活上吊了两次,幸亏都被佣人发现,救了下来。
沈梦昔当然知道章嘉森不会对秦氏有什么感情,秦氏不识字,两人没有共同语言,夫妻之间,聊得来至关重要。相对无言几十年,那还不如独身来得自在。
“嘉瑜,原来你一直在生二哥的气,怪我没有替你出头是吗?”到底是亲哥哥,沈梦昔那样指着鼻子骂,还是没有记仇。
“哼!哥哥是做什么用的?不就是用来震慑夫家的吗!难道只是用来接码头的?”沈梦昔翻了个白眼,她也不想和章嘉森闹得太难看,给个台阶赶紧下了。
“好好好,是二哥考虑不周,回头见了许诗哲,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臭骂他一顿,第二件就是痛打他一顿!你满意了吗?”
“这才像是亲哥哥!”沈梦昔笑着说。”二哥,你这婚不好离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你这叫帮我?你这叫捣乱!“章嘉森哭笑不得。
“实则我非常不赞同你没有获得自由身,就去招惹了另外的女人。但事情已经发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最好的方法解决问题。我只是帮你开了个头而已。”
“呵,你分明是祸水东引!不过是仗着我疼你容忍你。”
“嗨!难兄难弟,互相帮助吧,我取了嫁妆,就去法租界买个房子,搬出四哥家,过自己的日子,省得你们一个个看到我闹心。”
“什么话,住在哥哥家不是天经地义的!”章嘉森十分不赞同地说。
“唉,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沈梦昔笑说。
半月后,章嘉珩兄弟俩回来了,嫁妆用大车小车拉回来,据说装了一车皮。
同来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阿欢。
那孩子下了车,站着那里一动不动,默默在人群里搜索着,看到沈梦昔犹疑了一下。孩子的脸有七分像许诗哲,文文静静的。沈梦昔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孩子还是一动不动,但沈梦昔感觉到衣襟湿了。
可怜的孩子,沈梦昔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再度搂紧了他。
章父看了嫁妆单子,命章嘉珩将单子和所有钱票、地契、首饰、衣物等都交给沈梦昔,“给你的,就都是你的。”
沈梦昔没有推辞,接了过来。
嗬,真是丰富啊!有存单银元,商铺地契,金银首饰,家具布料、古董字画,连拔步床、马桶都带回来了。
”谢谢三哥!谢谢五哥!辛苦你们了!”沈梦昔向两个哥哥行礼致谢,他们都笑着说应该的。
沈梦昔又在宝山住了三天,让章父章母与阿欢亲近亲近,她就张罗着去上海了。章母非常不喜,“女人家不在家中安分待着,四处跑像什么样子?”
“我早已不是章家人了,还住在章家,像什么样子,好歹也在国外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