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阵激灵。
是啊,试问一下,这偌大的天下,怎么可能会有比矿石还要坚硬,比金属更为延展的木料呢?
“老张,你听我说,依我看,咱们之所以在这母盒的研究上一直止步不前,其问题的根源所在,定是出在了这源头上,也就是说,这所有阻碍我们进一步的研发的根儿,一定是出在了这云杉木的身上,毕竟这云杉木的本质,依旧只是一块儿木料罢了,那如果说我们将这已不适用的源头给进行更换,又该如何呢?”
女人的话,就好似替老张打开了一扇窗户,是让这位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的老技术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
新生...
这样的感觉,正是新生...
就如同一个人掉进了泥沼之中,不断下陷,突然,就在泥沼已经淹没了脖颈的时候,那根足以自救的藤蔓,是被他人给甩到了自己的眼前一般。
所以,女人的话,听得老张是极为震惊的。
“如果我们在锻造母盒的时候,舍弃掉云杉木,而采用其(硬)度更为适合,其延展性更为精确的青铜,那么又会是个怎样的结果呢?会不会一旦我们采用了青铜来锻造母盒,那彼时挡在我们俩面前的困难就迎刃而解了呢?所以老张,我问你,如果我们当真采用了青铜来充当底料,你觉得我们有多大的把握?”
看着老张那一脸的疑惑,女人不解快速的开口解释。
“夫人,如果再不考虑外在因素下,如果单就说这字面儿上的意思,我觉得这事儿有戏,能办,可若是将这理论上的内容付诸于实践的话,我觉得这事儿很难...”
既然大家都选择了开诚布公的谈,那么老张也就不打算隐瞒什么了,毕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其心底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人王氏族,都是为了能保全这个古老的氏族继续活下去罢了,所以既然大家的出发点是一致的,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很难???”
听着老张的话,女人不仅轻声问道。
“很难,真的很难,不瞒夫人,若想要拿青铜来充当锻造母盒的底料,那么我们首先要确保的,便是能够大批量的冶炼青铜,可是现实却是,若只依靠着我们现有的冶炼技术,是万万达不到能够大批量冶炼青铜的,也就是说,即便我们现在能够冶炼出青铜来充当母盒的底料,那我们手里的青铜也不能够支持这些青铜母盒大批量的被制造出来...”
老张一边说,其手上来回比划的动作是愈发的多了起来。
“而且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也不只有冶炼这一个事儿,夫人您看,眼下咱们的母盒随着其技术的不断革新,母盒内部的精密零件儿的走线和穿管儿是越来越复杂了,而以我们现有的技术,若是采用青铜来充当这些零件儿的底料,那是极不现实的,以我们当下的水平,是完全锻造不出来这般精密的青铜零件儿的...”
越说,老张心里越说着急。
“那你的意思是???”
而对于女人来讲,老张的话,也是说到了她的心里去了。
“我的意思?”
快速地将自己的目光是落到了不远处的工人身上,老张缓缓地说:
“我的意思,眼下对于我们来讲,是分秒必争的,所以如果我们真得要用青铜来替换云杉木,那么我现在最为需要的,便是更大的锻炉、是更烈的火、是更为坚硬的铁砧以及更为纯粹的锻锤,我需要这些来造出更为超前的工具,我需要用这些工具来制造出能符合要求的炉子,而我将用这台炉子所生起的火,淬炼我们手中的铜矿石,淬炼我们手中的锡矿石,锻成青铜,这,便是我的意思...”
说实话,当老张挺着胸膛地说完了他心里想说的话之后,女人也不仅被老张的这股工匠精神给深深感动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