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的眸瞳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半晌,含些轻视的笑,“我奉劝姑娘一句,趁早收了你对殿下的心思。”
元妡倒是一怔,不确定道:“你指的是昱王?”
杜梦娉理了理精致的发髻,“我注意姑娘很久了,姑娘与他分明是两个阵营的人。可今晚,姑娘作为证人上堂,却从头到尾都是在为他出谋划策。”
元妡不觉好笑,也懒得同她解释,转身就要离开。
杜梦娉仍不甘心,“殿下是沉浮于权谋漩涡中心的人,你即使舍弃一切为他,也不过是他算准了的一枚棋子。你可知,从你选择帮他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会成为他皇位之路的牺牲者。”
元妡停下脚步,淡淡一笑,“那你呢?做他人安插进昱王府的眼线,又何尝不是皇权倾轧的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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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宫,地下死牢。
囚室大门被狱卒推开之时,一股浑浊的血腥味随即涌来。
方明源抽了抽鼻子,转头看了两眼身旁的关漌,
“主子,您身上还有伤,要不我一个人进去吧。”
“无碍。”关漌神情平静,淡淡道。
方明源无声叹了口气,心底担心主子的伤势,可又不好开口,只得闷头跟上主子的脚步。
狭长昏暗的甬道两旁,只有几盏枯油灯勉强照亮。
“昱王殿下受陛下之命审查殷王关垣叛国谋逆一案。”方明源对跪在地上的狱官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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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却见这狱官木楞抬头,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心想他是不是在死牢呆久了,脑子不灵光?
于是不耐的提醒道:“你等速去将敌军首领提来,我家殿下有话要问。”
片刻后,镣铐锁链尖锐刺耳的撞击声响起。
那位在太极殿上指认殷王罪行的‘伽尼国首领’被狱兵押解前来。
关漌对方明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好囚室大门,不要让任何人轻易靠近。
方明源立即会意,抄手倚在门墙上,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殿下……”
那位身披血色红袍的敌军首领颤抖着全身,向关漌行了个漠古王庭尊礼,眼底早已浸湿一片,“不敢想我卫涅有生之年竟还能看见漠古皇室后裔……”
关漌抬手将他扶起,眸色深沉,“漠古王军第二十三代统领,卫涅?”
“正是。”卫涅点点头,涣散着双目,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
“十四年前,漠古王朝突降灾祸,一夜亡国,狴犴虎符也就此下落不明,我与众兄弟无奈之下,只得隐去身份,匿于世间,只待虎符再现之日。而一个多月前,狴犴虎符竟真的重新现世……从昔日的国土郕州至大旻帝京,我和众兄弟一路追随,直到看见虎符进了殷王府。”
他的神色凝重起来,
“当时,我们众兄弟之间第一次出现了意见分歧:一种声音强调我们狴犴死士天生的使命就是追随虎符所有者,虎符在谁手,我们就应当听命于谁;另一种声音则是说我们狴犴死士守护了二十三代漠古皇室,享受了近千年王朝人民的供养和国君的最高礼遇,早已与王朝的兴衰荣辱融为了一体,连世人都称我们为漠古王军,我们又岂能不顾念旧情,忘记恩主,转而效忠与漠古皇室后裔——”
他顿了顿,激抗的情绪盈眶,
“也就是殿下您为敌的皇子!我思虑再三,听取了两方意见,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就是由我一人先去投奔关垣,不让众兄弟露面,不让关垣得知我们背后有多大的势力。关垣起先并不相信我的身份,直到我将狴犴子符拿出,与他手中的狴犴母符刚好可拼凑为一块,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