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人们就会发现鞋子里满是泥浆和蚯蚓,不少人根本就不是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地战死,而是根本无法适应每天90公里的行军,在疾病、天气、水土不服、虱子、脚气病、寄生虫、蚊虫叮咬、伤口感染、食物中毒、阑尾炎、脱水等等情况而活活死在了路上。
在这个年代,将领若是能够把1000人的部队,完好无损地带到了目标地点,就已经能够被称之为是‘能者’,如果这支部队的作战意志不减,装备齐全,能够有效开展战略部署,就已经能够跻身前列。
战争,彻底改变了雷德过往的认识,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身边的朋友、同事、同胞、手下、看好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地被死去,换来的只有一块块冰冷的勋章,让雷德感到麻木。
他可以一抬手夺走对面一整支部队的寿命、健康,所有宝贵的武器,但是却无法让牺牲的战友起死回生。
更为严重的是,他每次进入梦境,都间隔了一个月,上个月他认识了很不错的人,并且打了一场漂亮仗,但到了下一次,他只要看一眼作战记录,就会看到熟悉的名字被划上红线,代表着死亡。
战争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即便打散了对方的部队,还会面临偷袭和冷枪。
何况这个时代正是职业者力量巅峰的时候,重锻二次、三次的职业者至少有几千人,阿尔金、威克、法利西亚、施曼茨,各地区的职业者被迫相互倾轧。
米哈伊尔的伤势太重,一直在展览馆中维修,雷德并不想浪费时间,他在自己迷茫的时候,就把重心放在摸索能力和跟馆长写信。
家中的财产大多数都被雷德转移走了,他从信中了解到,馆长现在很孤独,他一个人忙着处理各种事情,还要面对现实社会的压制。
如今雷德和馆长已经在梦中相处了近二十年,过往的争执,都已经放下。
有一次,馆长突然在信中跟雷德说道:
“范格雷是大人物了,我为他感到骄傲。但我还是不敢面对他。我只能坐在家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动不动坐在孤独的王座上,周围没有一个人能够陪我,我的朋友、战友、伙伴、同事,全都离开了我,被现实放逐,我在想,现在的状态,我真的还应该继续留在这颗星球上吗?还是接受放逐,把整个未来交给你。”
他很少见地去咨询了雷德的建议,雷德在天亮前,也作出了自己的回复:
“去和范格雷聊聊吧。我想不论如何,你是作为我们两个人的父亲,范格雷的优秀和悲惨,都有你的一部分参与其中。如果你一定要放手离开,那么至少告诉他你的真实想法,这么多年过去,范格雷已经功成名就,是个优秀的艺术家,虽然我猜他还会有时候说‘俺’,但他肯会冷静成熟地面对这一切。”
永恒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