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勾了勾嘴角,说道:“胖子,恐怕你是想多了,如果黑袍真的要来突袭我,绝不会用公孙五楼的。”
刘穆之的眉头微微一皱:“寄奴啊,任何时候, 都不要低估你的任何敌人,公孙五楼虽然人品低劣,但是狠毒凶残,无所不为,这回守城战中,就是给派到最危险的地方,这次黑袍如果想突袭你, 公孙五楼恐怕会是他的左膀右臂。”
刘裕摇了摇头:“谁都有可能跟着黑袍向我突袭,只有公孙五楼, 没有任何可能。”
说到这里,他一指城头的一个正在抱着石头,高高地举过头顶,向下猛砸的燕军小兵,说道:“就连这个扔石头的,都比公孙五楼更有可能。”
刘穆之讶道:“这又是为何?再怎么说,论武艺,论才能,公孙五楼肯定要强过普通小兵吧。”
刘裕微微一笑:“因为公孙五楼是個怕死鬼,真要拼命的时候,他会跑的比谁都快。黑袍如果来攻击我,那就是要来搏命的,带来的人个个都是视死如归,这就是公孙五楼最缺的一点。”
刘穆之笑道:“不一定吧,临朐之战也好,此战也罢, 甚至之前的巨蔑水之战, 这些都是硬仗恶仗, 而公孙五楼也是全程参与,怎么能说他缺乏勇气,不堪大用呢?”
刘裕正色道:“因为这些战斗,他都是要么立功心切,觉得胜利唾手可得,要么是黑袍无人可用,只能逼他去危险的地方,去了未必死,但不去肯定马上就死,不过,就算是执行这些任务,只要一有机会,他仍然会拔腿就逃,绝不带半点迟疑的。这充分说明了此人的本性,那就是贪生怕死,关键时刻,绝对是指望不上的。”
刘穆之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之前在北城,在西北城那里,他可是独领一军,也算是打开了我军的防线啊。”
刘裕摇了摇头:“那是因为突围, 突出去他才有希望,而且他先去北门才是黑袍下的命令,可他把慕容会等人留在那里送死,自己却是悄悄地去了西北方向,那才是他真正想逃亡的地方。你觉得,要是黑袍突袭我,还会让他这样耍滑头吗?”
刘穆之笑了起来:“还是你掌握人心啊,敌军每个人的想法,可能的行动,都给你猜得透透的,所以才能百战百胜。寄奴,真有你的。”
刘裕正色道:“公孙五楼只不过是黑袍的棋子,他要用,就是用此人的狠辣,也要用他毫无原则,可以做任何事的这一点,专门干脏活臭事,这是慕容镇这些正规将校不屑为之的。但是公孙五楼也有自己的算盘和小九九,时不时也可能会脱离黑袍的控制,所以,让公孙五楼独自去执行某个任务可以,但绝不能让他真正地留在自己身边,更不能让他跟着自己舍命搏击!”
刘穆之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那么,你觉得现在我军这里,谁象是公孙五楼这样的人,可以放之独当一面,却不能在拼命的时候委以重任?”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怎么问我这种问题?这是离间我跟兄弟们的交情吗?胖子,熟归熟,你有的话要是太过分了,我也不能由着你啊。”
刘穆之正色道:“别的时候我不会问你这些事,但你现在不是说可能会在此战中战死吗,不是要我以后继承你的大业和遗志吗,我可不象你,每战都冲杀在前,跟每个兄弟和部下都并肩作战过,知道他们的性格,就象公孙五楼,我就没你看得准。以后谁可以重用,谁需要留着一手,你总得给我交个底吧。”
刘裕叹了口气:“难不成你真的想接掌北府?胖子啊,你是天生的宰相,可不是将帅之才啊,坐我这个位置,就算我愿意给你,恐怕兄弟们也难服气呀。”
刘穆之摆了摆手:“你这位置送我坐我都不要,太累了,我还是管管国事,管管钱,管管吃的比较在行。不过,就象你说的那样,万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