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沉声道:“这条最有利的路,恐怕就是投到你的手下吧。”
黑袍笑着摇了摇头:“不,他们当时是王珣的人,我不想冒着暴露天道盟的风险去接触陶渊明,而且当时我也在观察此人的所做所为,一开始我并没有对他太在意,更多地是重视殷仲堪,直到我发现,陶渊明居然可以在关键时候背叛殷仲堪,转向桓玄,这才让我惊叹,此人隐忍之强,城府之深。”
王妙音的眉头一皱:“陶渊明曾经也来找过我,是让殷仲文在桓玄快要失败时把我救走,这么说来,之前他对殷仲堪就是这样做的了?”
黑袍点了点头:“不错,因为他们都是白虎的弟子,所以殷仲堪没有怀疑陶渊明,当时陶渊明骗殷仲堪说是他的老家族人还有存粮,在荆州遭遇水灾时发放存粮,是争取人心之举,只要人心站在殷刺史这边,那桓玄的根基才可能给动摇,殷仲堪信以为真,在本身粮食不足的情况下发放了这些军粮给百姓,导致桓玄杀过来时,无粮可用,这才是他败亡的第一个原因。”
刘裕的眉头一皱:“可是我记得后来是杨佺期来救了他啊,最后也是因为无粮而战败,他为什么不放弃荆州,去投奔杨佺期呢?雍州可是有粮草的。”
黑袍笑道:“还不是因为陶渊明一去不回,让殷仲堪失去了对人的信任吗?他的部下家属都在荆州,要是北上去雍州,只怕路上这些人就会全部溃散,甚至绑了他去投献桓玄。因为,殷仲堪当时可是和杨佺期联手暗杀了王珣,这才夺得了白虎镇守之位,他也害怕杨佺期给自己也来这么一手,甚至怕陶渊明在半路要他的命。于是,就骗杨佺期南下,说是陶渊明回部落里调集军粮了,只等他的精兵一到,就可大破桓玄。信以为真的杨佺期果然带着精兵急行军南下会合,只是这一回,他是和殷仲堪一起上路了。”
刘裕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陶渊明是早早地就投靠了桓玄?”
黑袍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有跟桓玄建立联系的通道,殷,杨毕竟是位高权重,地位崇高之人,想结识桓玄很容易,可是他陶渊明不过一个教谕,要求见桓玄都不是容易的事,所以,他是走了另一条路,通过卞范之的关系,才投到桓玄的门下。”
刘裕有些意外:“卞范之?他不是桓玄的首席谋士吗,怎么会跟陶渊明认识?”
黑袍微微一笑:“因为卞范之曾经受了桓玄的任务,为桓玄在荆州奔走,寻访人才,联系旧部,在这个过程中他认识了陶渊明,但这个时候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后来陶渊明从殷仲堪那里跑了出来,直接就去桓玄军中见了卞范之,当时从殷仲堪那里转投桓玄的人其实不少,但只有陶渊明是带来了殷军缺粮的情报,一下子引起了桓玄的重视,亲自来见。”
“本来桓玄不知道殷军缺粮,又听说杨佺期千里来援,气势汹汹,是有点害怕的,都准备暂时退兵修好了,但是陶渊明却打保票殷军已经断粮,只要守住数日,就可大胜。桓玄将信将疑了一回,卞范之又靠着他的探子在两天后证明了陶渊明的说法,桓玄这才下定决心,诱杨佺期深入,再坚守不战,最后一举破之。从此,殷,杨被灭,陶渊明也成了桓玄的心腹之一,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可不止是个名满天下的文人,名士,其谋略与军政才能,更在其文才之上。”
刘穆之突然说道:“后来这陶渊明一直跟在桓玄的幕府之中,他一直就没有别的举动了吗?桓玄登基前后的那些事情,他有没有参与?我们建义之时,他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黑袍平静地说道:“陶渊明自从献计干掉了殷,杨之后,本想飞黄腾达成为桓玄的核心谋士,却不曾想反而引起了卞范之的警惕,因为卞范之发现陶公的城府,能力甚至在他之上,自己有可能是引狼入室了,于是开始向桓玄暗中进言,不可重用陶渊明,也不可放之归荆州,一定要掌握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