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是收养证明,第二张是当地政府出具的证明,第三张是族里人出具的协议。
其中还有关于江成铭的出生年月日。
看到这一份证明的时候,江孟庆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名字,出生年月日,和C城的老爷子一模一样。
江孟庆怎么可能忍得住,他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他问眼前这个老头:“六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儿?江成铭,这个被收养的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江成铭吗,还有,我也不叫江生,我是江孟庆啊,江生是谁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说到这里,江孟庆伸出手抓了一下头发,他烦躁、惊恐、不安,种种情绪让他忽略掉了眼前霎时如流云黄沙一般的变化。
等他再抬起头觉得不对的时候,就发现面前的老者面目狰狞,脸色是青色的,他的眼睛漆黑漆黑的,看不到眼白,好像两个黑洞,整个人就好像一个骨架挂着一层褐色的皮肤。
周围的摆设就好像是沙子堆成,竟开始一点点的风化了。
江孟庆被这样的六爷爷吓得猛的朝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六爷爷随后就扑过来,狠狠的掐住了他的喉咙,黑洞洞的眼珠,没有一丝光彩,但是却死死的盯着他,嘴角似乎还有不知名的虫子爬进爬出,整个人让人恐怖的恨不得当场死去。
江孟庆被掐得不能呼吸,但他却清晰的听到了,这个所谓的六爷爷说的话,他骂他:“你这个不孝的子孙,你这个畜牲,你可是我们江家的骄傲啊,你怎么能去认贼作父,今天我就将你掐死。否则的话,你对不起你死去的爷爷和你的父亲啊……”
声音非常凄厉,带着无边的戾气,江孟庆眼睛一翻,在他差点晕过去之前,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太爷爷,你们在做什么呀?在玩游戏吗?”
声音非常清脆,而这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这是江十月,她与眨眼之间就站在了两个人的旁边,伸出手搭在了六爷爷的胳膊上,只那么一使力,六爷爷就被江十月给拉到了一旁,江孟庆得到了解放,他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
他被吓坏了。
他弯着腰,然后就看到旁边风化的椅子,又变成了原来的形状,他捂着胸口缓缓的站起来,支起身子,发现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六爷爷依然是那个须发皆白满目慈祥的老人。
老人好像并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看着江十月笑呵呵的:“哎哟,十月啊,你怎么到这里来玩儿了呢?我和你爸爸说点事儿。”
“那你们事情说完了吗?我找我爸爸拿点东西。”
“没什么事儿了,就是有点东西交给你爸爸,让他去处理。”
“六太爷爷,我跟我爸爸出去了,我有一些带给小玉姐的东西就放在行李箱里,我去拿给她。”
六爷爷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他转过身去将刚才打开的柜子关好,江十月将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纸张放在了紫檀木盒子里,咔哒一下将盒子盖上,随后拿着盒子拉着处于彷徨茫然和惊恐状态的江孟庆离开了书房。
江十月走得很快,江孟庆踉踉跄跄的很是狼狈的跟着,可是奇怪的是路上看到的人对这一奇怪的现象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依然笑眯眯的和他们父女两个打招呼,而江十月也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叫着他们的名字或者是他们的辈分。
很快的,他们就转到了村子后面的一处池塘旁。
不远处,老卢竟然拿着鱼竿在池塘钓鱼,旁边是四姑家的老大,也陪着他一起,在他们中间是一个铁皮打成的水桶,里面有鱼拍打着水桶的声音。
看样子,那里面应该是老卢和四姑家的大儿子钓上来的鱼。
老卢看到两个人过来就要站起来,江十月连忙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