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过后，是无尽的死寂。

“咔……嘣！”

驾驶舱发出爆响，保护罩猛地弹出，地三十一毫发无损地从中走出。

“咳咳咳……”地三十一扇开黑烟，向铁箱走去，里面还有不少武器。想要拖住继续涌来的人群，仅凭他疲惫的身躯，简直是天方夜谭。

除非依靠热武器，不然根本无法停住如海潮般疯狂的信徒，或许天阶可以，可他不是天阶，他是地三十一。

地三十一突然停住了脚步，当然不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挡住了他。毕竟以他的血统，怎么会怕这种高温呢？

地三十一同火海中的男人久久对视，他们都漠无表情，好像都下定了决心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地三十一扭转刀柄，这轻微的动作却像是一颗巨石投入了冰湖之中，忽然间冰层裂开，水波汹涌，极寒的杀意如海啸般势不可挡。

“你还没死啊？命这么大？”地三十一轻笑。

痴十将燃烧着的衣服撕扯掉，拄着折刀，死死地盯着地三十一。

“我决不允许有人阻碍巳鬼大人下达给我的任务，哪怕是天阶也不例外。”

地三十一活动身体，“那就是没得谈咯？”

“一开始就没有谈判的余地。我们黄泉和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奇种不一样，我们想要站着说话，就只有挥舞刀剑。”痴十突然暴起，如流星般奔向地三十一。

地三十一这才注意到痴十的眼睛比暗淡无光的黑夜还要黑暗，除了黑，看不到丁点其他色彩。

又是畸种。

金属的撞击声不断回荡，火星四溅。他们的身上都已出现了数道伤口，但战斗的疯狂却丝毫不减。两人都已杀红了眼，仿佛忘记了一切，只剩下这不死不休的对刀。

地三十一刀如幻影，排山倒海般攻来。痴十被逼入绝境，但眼中的凶狠更甚，双方每一刀的碰撞都像是要把空气都撕裂，这场血腥的对决仿佛永远不会停止，只有一方倒下才能终结这可怕的疯狂。

最后，还是地三十一更胜一筹，痴十被砍去一臂，痛苦地倒地。

虽然前两次战斗已让地三十一精疲力竭，可血统的优势还是使地三十一得以勉强取胜。

地三十一脸上浮现着狡兔死走狗烹的悲伤，“就这样吧，不要反抗了。押到圜土，你还能活。”

“圜土，还存在吗？哈哈哈哈……”痴十癫狂大笑，“这么多年了，你们对我们还是老一套。主人的事业是对的，只有将你们推翻，我们才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痴十挣扎着用左手握紧折刀，从地上艰难爬起。

“来啊，杀了我！想关押我，绝对不可能！”痴十步履蹒跚地奔向地三十一。

他全身上下上百处伤口，拖着这么残破的身躯，居然还能向地三十一发起冲锋，也真是个奇迹。

地三十一无奈叹了口气，将满是缺口的长刀送进了痴十的心脏。

地三十一轻轻一推，痴十轰然倒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地三十一轻声说，“或许你我都没有错，毕竟大家也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咻！”一枚匕首如同窥视许久的毒蛇般咬向地三十一。

“铛！”

一只好看的蓝色蝴蝶刀凭空飞出，将匕首弹开。

苍蓝之星靠着铁箱，环抱着双手。地五十八三人蹲在一旁疯狂地给对方打治疗药剂。

偷袭地三十一的人藏在暗处，一击不得手，也没了动作。

地三十一和苍蓝之星久久对视，忽然间，一颗石子被投入了无波的水面，涟漪荡开。

“好久不见。”苍蓝之星率先打破沉默。

“好久不见。”地三十一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