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地发现，对面那两个的动作也被放慢了。

外面是铺天盖地的暴风雨，车里面是穷凶极恶的黄泉恶鬼，被困在狭窄的通道里，牛星华无路可退。

牛星华张开嘴巴发出无声的咆哮，高举拳头。

嗔级和痴级恶鬼皆是五指成爪，声势很是逼人，但仍旧不足以吓住牛星华。

牛星华的两只拳头缓缓飘向二人，真的是“飘向”，看着很慢，很轻。可它上面的力量足以打碎一个普通人的头骨，即使它是人身上最坚硬的部分，毕竟奇种和人类之间有着本质差别。

“轰！”

在顾笙饶有兴致的目光中，牛星华被狠狠地砸在车窗上。

车窗被巨力崩碎，碎片四散飞溅，在空中慢慢地炸开。

牛星华是故意的，在轿车这么小的空间，他根本毫无胜算，牛星华借势“飘”出车外，跃入暴风雨之中。

他必须找出一个逃生的办法，至少拉一个黄泉垫背。

面对比他强上许多的痴级恶鬼，他动手势必要更加凌厉，更加果决。

挂着淡淡微笑的顾笙并没有在意牛星华的小动作，只是默默地张开手掌，领域随之扩大，将牛星华罩住。

牛星华愤愤地瞥他顾笙一眼，下一刻，大步向其冲去，虽然他的动作在顾笙看来是如此浮夸。

“咚！”

雨幕中突然射出一道幽暗的光线，罗尔斯·罗伊斯轿车忽然亮起了大灯，灯光刺破雨幕的瞬间，它老旧的引擎发出可怕的噪音，就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突然吸入大量空气，发出阵阵低嚎，全身的肌肉不顾后果地发力。

轿车撕破了雨幕，带着被冲散、漫天飞舞的雨珠，向牛星华撞去。

“咚！”

顾笙挡住了它，并且直接将车高高举起，“咚”得一声，车被重重砸在地上，引擎花火四溅，水箱破裂，白色蒸汽四处弥漫，而后被水幕吞没。

在牛星华惊诧的眼神中，顾笙一脚将牛星华踹飞，牛星华猛地砸在地上，溅起巨大的浪花。

顾笙捡起地上的雨伞，用手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水珠。

“我释放【绝天机】是让你们演出好戏的，不是让你们这么丑陋地结束这场游戏的。”顾笙的声音不大，却格外刺耳。

游戏？这只是一场游戏？

牛星华躺在积水中，仰头面对着天空。昏暗的天空映在他诡异的白瞳里，好像所有的雨点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仿佛开启了上帝的视角，或是神浮在空中观察着这一切，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格外清晰。

牛星华在一瞬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血液雀跃地在血管里狂奔，就像寒冰融解后的大河。每个细胞都如雨后春笋般放肆地，用尽全力地呼吸，成长。

无穷无尽的力量，沿着肌肉和脉络无声地传递。牛星华的身体就像在燃烧，雨点打在他身上那一刻便被高温蒸发，蒸汽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觉醒了！

奇异山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