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城王道:“枉死之人,乃是寿命未尽,却因故丧命之人,他们死后,往往会心中不甘,心怀怨恨,故无法转世投胎,须得暂居于枉死城中,平复怨气!
若是被人谋害而死之人,可登城楼望人间,亲眼看到谋害自己的仇人遭受报应,化解怨气。待怨气消泯,仇恨殆尽,心无挂碍,直至原有寿命尽时,方可投胎转世。
韩玉点了点头,卞城王接着说道:“二十年前,蕞城百姓被屠,皆为枉死,怨气冲天,半载之后,那王洪战败亡,军师惨死,我便将他们魂魄拘来,判以油锅之刑,每在刑台行刑,以平城中冤魂怨气。
没过几年,城中冤魂怨气渐消,只待寿尽重入轮回,然却仅有一老妇人,怨恨难平,心中挂碍难放,无法正常轮回转世,后经差探知,她本为城外孀妇,当年为给患重病的儿子抓药入城,
恰逢王洪攻城被杀,死后心中挂念儿子,执念甚重,怨气不散,今寻你来,便是想要你充当她早已过世的儿子,安抚于她,让她了却心中挂碍,得以轮回。”
韩玉听后说道:“此乃善事,小生定当竭力相助。”
卞城王点了点头道:“此事若成,本王必在那《功德簿》补上几笔,为你积续德,保你一世富贵。”
韩玉作揖道谢,而后在判官的带领下,出了大,片刻之后,两人来到那老妇人所居之处,判官推开屋门,韩玉见到了房中的老妇人,
只见她双鬓斑白,发丝凌乱,面相凄苦,神呆滞,手中拎着一包药,在房中来回渡步,口中念念有词,对进来的两人视而不见。
“多年以来,她心中思念成疾,执念过重,蒙蔽了心神,已是失志。”判官叹息说道。
韩玉见此,顿感心酸,又对那老妇人有种难言的亲切,不上前,道了声娘,老妇人陡然听到,不一怔,双手颤抖不已,抬头望向韩玉,“你……你是我的……孩儿?”
韩玉见到那老妇人双目含泪,神期切,不也湿了眼眶,“娘,是,我是你的孩儿,我来看你来了。”
然这时,那老妇人却神色一变,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是我孩儿,我那孩儿未及八岁,怎会是你?”
韩玉答道:“娘,当年你为我去抓药,一走多年,孩儿得善人照料,已然长大成人。”
老妇人一怔,“是了,是了,是娘糊涂了。”老妇人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当年娘入城抓药,却死于城中,心中愤恨,牵挂于你,渐失心神,浑浑噩噩过了许多年,今方才被孩儿你唤醒。”
“自你道出那声娘,娘便知是你来了,娘不该怀疑你,是娘老糊涂了。”老妇人颇为自责。
韩玉道:“娘,是孩儿的错,今才来看你,让你枉受了许多苦难。”
老妇人此时再也难以自,她轻抚着韩玉脸庞,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韩玉虽知自己为假冒,然心中却涌起难以言明的绪,亦是动了,泪流满面,而后言语慰藉老妇人。
两人犹如真正母子,相谈多时,之后老妇人说道:“得知孩儿你无事,娘也便安心了,娘已死多年,今终于了却牵挂,也该往生去了。”
韩玉泣泪与老妇人作别,待老妇人离去之后,韩玉感觉心中莫名悲痛,久久无法释怀!
“韩公子助人往生,此为大善,阎君必会为公子增添功德。”判官说道。
“举手之劳,又岂敢言功。”韩玉拭去眼泪,说道:“既然此事已罢,在下也该走了。”于是韩玉继续上路去往京城。
阎罗中,判官向卞城王回复老妇人已入轮回,韩书生离去。卞城王点了点头,说道:“那韩书生实为老妇人之子转世,老妇人当年取药未归,其子因此病死,亦算枉死!
今让他们母子相见,了却老妇人心中挂碍,又与韩书生增添功德,让他得中皇榜,富贵一世,权做补偿